第17章 圣女(1/2)
邵易两人冷不防她会出手突袭,都退开两步,发掌招架。
杜筠冷笑连声,逢从房门冲了出去。
神算公子屠元庭一得神,快要点到老人胸前的手指倏地停住。
房外院子已传入来杜筠的语声,只听她说道:“表哥,再见了……”
神算公子屠元庭一时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急步走到房门,向外一看,只见杜筠刚刚跃上院墙。
他立刻大声道:“表妹,等一等再走……”
杜筠果然停步,冷冷道:“你对我左疑右疑,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
屠元庭道:“愚兄心中另有苦衷,所以才屡次对表妹失利,不过……”他笑一下,甚是阴险,接着又道:“不过你这一走也不能解决事情!”
杜筠冷笑道:“表哥可是要取我一命”
屠于己庭迫近到她身前,低声道:“我怎会加害于表妹自从我们分手之后,我才发觉身边多么需要你!”
杜筠道:“那么你命金旭他们包围住我有何用意”
屠元庭立刻挥手道:“三位请退下……”追魂爪金旭等三人立时纵落院中,却识趣地退在一隅。
屠元庭又接住道:“我有几句话,说了表妹请勿生气!”
杜筠道:“表哥请说吧!”屠元庭道:“我知道房中的老人和表妹有极深关系……”杜筠谈谈扬嘴道:“你的多疑病又发作啦。”
屠元庭道:“我一猜就猜到啦,他的样貌简直就是皇甫维,只不过年纪较老。我说得对不对。”
杜筠摇头道:“我看不出他和皇甫公子有什么相似之处。”
屠元庭道:“以我所知,以前你并没有任何足以关心之人。这个老人与你就算相识。何故对你有这么重的份量”
杜筠否认道:“你爱怎样想我管不着,但这不是事实!”
屠元庭面色一冷,低低哼了一声,易恒和邵一峰突然纵过来,立在杜筠身后金旭却疾向房间扑去,屠元庭道:“把那老头杀死后出来报告!”
杜筠这一回再也无法保持镇静,连忙叫道:“金旭你干什么快回来……”
金旭已落在房门处,身形一停,回头道:“对不起,在下未得公子吩咐之前,不敢连命行事!”
他转头向房间冲入去,突然一一股潜力当胸劈来。金旭也不是弱者,迅快地横跨一个,双掌疾封出去。双方掌力一接,金旭陡然一震,退了三步。但觉双腕酸麻,胸中血气向上翻涌。
这时要是房内出手拦截的人突然趁势迫攻,金旭定难逃出此劫。
但房中的吕东青为了要守护一皇,自然不敢冒险冲出。
金旭运一口真气,压住胸中顿恶之感,然后大喝道:“什么人出手偷袭”
那边数人都闻声惊顾,神算公子屠元庭道:“易恒你过去帮个忙。”
易恒疾跃过去,落在金旭身边,先轻声问道:“你身上没事吧”金旭道:“没事,但那厮掌力甚强,我们要硬闯进会抑是分头行事”原来他已看见床上的老人依旧僵卧,因此得知那个站在黑暗中的敌人必是打后窗潜入。是以灵机一触,故意这等说法,看着对方有何反应。
江南孤客吕东青禁不住怒道:“原来你们是专门以卑鄙手法博得名声……”
金旭生刻道:“嘿,嘿,敢情是熟人。不过江南孤客这四个字只能在别人面前称雄,在我们眼中可算不了什么人物!”
吕东青心中大怒,撤出金笛,道:“你们即是不把吕某当作人物,不知敢不敢挑一个出来和我单打独斗、
易恒迅即踏前两步,撤出单刀,疾向门内的人影溯去,口中喝道:“你算什么东西,接招!”这一刀去势凶猛,但显然未出全力,能发能收。
吕东青金笛横扫敌刀,暗暗蓄聚真力在当胸之上,双目紧紧盯住敌人。
两人就在窄窄的门口间,一内一外,刀来笛去,施展出快疾的打法,转眼之间,已换了七八招。
易恒初时甚存戒心,但交手之后,觉出对方功力也不过如此,便渐渐放心。刀法突然一变,招招都是恶毒进攻的家数。
吕东青被他迫退一大步,这时已被对方抢制了机先,成了被动之势,因此显然一时之间无法反击。
金旭在一旁十分注章地看他们交手的情形,虽然觉得吕东青功力不应如此之差;但由于易恒的确已占了上风。着着进攻,所以又看不出什么破绽,口中叫道:“易老二不可松懈,快要攻入房中啦!”
吕东青突然间左手猛劈出去,配合住右手金笛的攻势,登时压力陡增。易恒连变两招都挡不住.胸口被对方掌力扫了一下,登时血气翻涌,蹬蹬蹬连着退了六七步之远。
金旭厉声一喝,冲上去掌掌并施,截住吕东青。易恒好不容易拿桩站稳,不敢再上前动手,急忙运气调息压制体内伤势。
神算公子屠元庭万想不到这江南孤客吕东青武功高得出乎意料之外,他心计过人,略一盘算,已明白了今日的局势不易占取上风,只因吕东青方面尚有一个辣水仙杜筠未曾出手,因此如果硬拼下去,不一定能够得手。
他阴森森他冷笑一声,道:“金总管五退下,我有话跟他说!”
追魂爪金旭深知这位公子一向智谋出众,心计过人,登时应声退开六七步。
吕东青冷峭地道:“屠公子有何见教”
屠元庭道:“不敢当得见教两字,不过我听说吕兄已经和皇甫维勾搭上,因此房中之人来历不问可知。”
吕东青道:“知道又怎样”
屠元庭阴笑一声,道:“我只想请问一句,假如五岳掌门等人现身此地,不知吕兄能不能阻挡他们入房”
杜筠忽然接嘴道:“表哥你不会向他们通风报信吧”
屠元庭愣了一下,暗忖如果说会的话,她一定瞧不起自己,但如果说不会的话,此仇不报,易恒岂不是白白受伤
他心念迅速转动之际,耳中已听到吕东青嘿嘿冷笑之声。于是迫近杜筠耳边,轻声道:
“这很难说,要知一个人在妒嫉之下,什么可耻之事也做得出来。”
杜筠征一怔,道:“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屠元庭道:“我一向有意于你,何况离家之后,被冷裳寒,说不尽旅途寂寞。你此刻给我一个答复,如果你对我也有意思,我们马上就走,以后永远不提今晚之事!”
杜筠听了这话,抬头相然地向天上群星遥望一阵,轻叹一声,道:“好吧!但我要过去和吕兄说几句话……”
她缓步走到吕东青身边,悄声道:“日后如果见到皇甫公子,请告诉他我已将此身报答他的大恩。目下我跟随他们离开,我相信他们不会泄漏此事!”
吕东青面容一肃,道:“他用此事威胁你跟他走么”
她微笑一下,道:“不,不,吕兄厚意我永志不忘,但以我杜筠微贱之躯,实在不值得连累吕兄,更不可连累皇甫大爷!我去了,请转告公子善自珍重……”
吕东青坏了这话,心中泛涌起一阵悲悯之情,忽然间深深感悟“爱情”的伟大,只看这杜筠为了爱情,不惜牺牲自身以保存皇甫维的父亲,这种牺牲精神何其伟大崇高他本是性情中人,因而不觉感动的掉下两满眼泪,缓缓道:“好吧,短促的人生中难得有这等为惜牺牲的机会,我一定得成全你。回想我这一生,向来形单影只,到处流浪以逃避感情。但现在我晓得感情并非虚幻之事。可惜蓦然回首时,却已经是迟暮之年,无法挽回了……”
杜筠凝立不动,回味着吕东青这番话,但觉回肠荡气中蕴有一种深沉的满足,忽然听到屠元庭催促之声,于是惆然转身,跟着屠元庭他们走了。
吕东青回到房中,区覆思念这件事情,想起床上僵卧的皇甫孤的经过,忽然更加了解为情牺牲的伟大,要知一是皇甫孤本是武林中一代天骄.天下无人可敌,但为了爱情,也甘心放弃一身武功,数十年来默默忍受无限痛苦,若然爱情乃是虚幻之物,他怎肯这样
翌日已是第十天,早上吕东青为一是按摩穴道之时,还不觉得怎样,但中午的一次,却感到他体内似是有一股真气在流动运转。吕东青心中一阵狂喜,暗忖假如“一皇”能够伤愈复出江湖,必将震动天下!
到了傍晚,吕东青又管皇甫孤按摩,这一回他拼着大耗真元,运足全力助他真气运行,足足按摩了一个时辰,皇甫孤面包逐渐红润,呼吸也恢复正常。
不过吕东青一直等到半夜时分,还不见皇甫孤有什么动静。他已是多日家睡眠不足,又耗费不少真元,于是疲极入睡。
片刻间皇甫孤已经睁眼欠身而起,长长呼吸一下,浑身骨骼发出一阵连珠响声。
他下床把油灯投亮,动作轻快潇洒,没有丝毫声息。跟着他走到江南孤客吕东青身前,凝目注视了一下,突然疾伸右手,骄指如戟点在吕东青前胸大穴上。吕东青本来微有鼾声,此时忽然消失,呼吸变得十分深长细微;一如练功入定光景。
皇甫孤一晃身,已出了房外,身法之快,宛如鬼魅,转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且说那皇甫维及乔装男僮冷清影,两人两三日前已经离开富春,一路北行。这次因皇甫维内伤较重,只能像普通人一般赶路,因此行程甚缓,他们一路上都听到有关心池圣女的消息。原来心池圣女这次不再掩饰行踪,并且最近因三公复出江湖,弄得到处鸡犬不宁。
第五日中午他们走到丹阳地面,冷清影忽然闪入路边树林之后。皇甫维叫了一声“阿倩”,冷清影却没有回答,皇甫维立刻感到不对,转头瞧着,只见来路有三个人迅快地赶上来。其中一个身穿华服,面貌俊逸的少年正凝视着他。皇甫维连忙转开眼睛,凛然忖道:
“那不是冷月神抓谷云飞么他怎的也跑到这儿来了莫非要返冷月山庄”
只见那冷月神抓谷云飞挥手,于是就在皇甫维侧边丈许处的树荫下停住。谷云飞目不转睛,望住皇甫维的背影。
皇甫维情知自己目下绝不能与人动手,何况敌人竟是冷月神抓谷云飞,因此暗暗捏一把冷汗,一时背转身向住谷云飞。
隔了一阵,谷云飞忽然举手指指皇甫维,低低向一个身穿银白色劲装大汉说了几句话。
那劲装大汉应了一声“是”,举步向皇甫维走去。皇甫维耳中听住那劲装大汉的步声,心念疾转。
那劲装大汉阴沉地哼了一声,道:“喂,你把身产转过来,让我们瞧瞧……”
皇甫维暗暗运功闭注鼻孔,使声音变得混浊苍老,道:“老兄你看这片树林中不会有什么毒蛇恶兽吧”他答非所问,使得那劲装大汉为之一怔。
皇甫维又接着道:“我的小儿子进去解手已有半天时光,我真耽心呢……”
冷月神狐谷云飞忽然接口道:“你不会进去瞧瞧么真是蠢材!”
皇甫维装着没有听清楚,目中连连叫唤道:“阿清,阿清.你在那里”他一直向林中走去,其实早就瞧见冷清影匿伏在树群之后。
片刻工夫,大路上传来一阵蹄声,冷月神狐谷云飞起身走到大路中心,面向着蹄声来路。冷清影心头凉气直冒,暗忖一定是三公驾到,所以谷云飞肃立路中迎接。
那阵蹄声顷刻间已自驰近,只见一共是四男一女。冷清影熟知天下武林人物,因此一望而知来人乃是辣水仙杜筠,神算公子屠元庭,追魂爪金旭、易恒、邵一峰等五人。
神算公子屠元庭下令停步,首先跃下坐骑,抱拳道:“尊驾大概就是威镇江湖的冷月山庄召少庄主了”
冷月神狐谷云飞冷冷哼一声,定睛望着他后面的杜筠,神色间流露出一股杀气。
杜筠被他看得混身都不舒服起来,她见识过此人武功,知道实在十分高强。所以又不敢随便发话。
谷云飞冷冷道:“你们既然知道少庄主的名头,那就好办了,皇甫维他在何处”
杜筠缓缓道:“我不知道!”
谷云飞向左侧大汉望了一眼,道:“把她捆起来带走!”
辣水仙杜药缩到居元庭身后,屠元庭冷笑道:“邵一峰,向这位见台请教几招!”
邵一峰等三人向来极为信服屠元庭,因此居然无睹于三公的声威,舍命跃了出来,蓄势运力,口中招呼道。“朋友且放下绳子,先亮一手给我们看看!”
那银衣大双面色阴阴沉沉,看不出丝毫喜怒之色,这时施展出诡异绝世的手法,拆解对方攻势。他的手法诡异中却是属于阴柔的路子,掌力强而不猛,威势毫不惊人。
邵一峰急攻了七八招之后,突然感到对方手法太过诡奇,已无法再攻。心中微怯,那劲装大汉阴森森笑了一声,修然一掌当胸劈去。邵一峰翻掌封折时,那劲装大汉健腕突沉,化繁击为扣杀之势,五指快逾闪电抓住他的手掌。
屠元庭大喝道:“谷少庄主即速下令住手,我有重要消息可以奉告!”
谷云飞着也不看他一眼,挥手道:“捆起那妞儿……”另一个银衣劲装大汉过去,先从地上拾起绳子,然后走到杜筠面前,疾出左手擒拿她手臂脉穴。
辣水仙杜筠迅速闪开,恰好躲在金旭后面。金旭先发制人,右手一拳击去。那劲装大汉张开五指,硬抓他的拳头。金旭拳头一放,弹出一道白光。
这时人人都清楚那道白光敢情是金池无名指上之指甲,约模有七八寸长,宛如一把匕首,毒辣灵活地连连向对方划刺。迫得那劲装大汉连退三步,才稳住阵脚。
那劲装大汉因为惧怕对方指甲上附有奇毒,所以十余招之后,仍是捱打局面。要知金旭号称为“追魂爪”,这只指甲自然不似普通利器可以空手劫夺。
冷月神狐谷云飞凝目观战,毫不瞅睬屠元庭。屠元庭因见金地占了上风,也不言语。
谷云飞瞧了一阵,突然阴声道:“那厮爪上没有剧毒,不妨拔下来留作纪念,,屠元庭大笑道:“好啊,我倒要瞧瞧那一个人碰上他的追魂爪之后还能够活着。”
那劲装大汉本来已出手反击,闻言又急忙收回。谷云飞眼中射出怒火,但面上神色仍然阴冷如常。道:“这厮的指爪能够卷缩藏在掌心,可见得血气能够贯达爪尖。但以这厮的功力造诣,尚未达到爪上淬练毒药之后,还能贯达血气。何况那指爪颜色甚白,并无淬毒之相,他外号虽然称为追魂爪,但我料想必是屠元庭你想出的计谋,因而可使这厮陡增身价,足以够称强敌,我猜得对也不对”
屠元庭眼珠一转,道:“金旭住手退开,我有话说!”追魂爪金旭应声纵开数尺。屠元庭接着道:‘少庄主要知道所猜对或不对,只须伸手让金旭用指甲划上一下,就知分晓!”
树林后的冷清影只看得心醉神摇,这一场斗智的场面确实毕生罕见。在她身边的皇甫维也瞧得十分出神,这时轻轻碰她一下,询问地指一下手上的指甲。冷清影明白他要她也猜上一情,连忙思索。皇甫维微微一笑,向她摇摇头。冷清影也报以一笑,并且摇头示意。
那冷月神狐谷云飞心情倏然沉重起来,他自然晓得自己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大可以借题不试。但他自从出道之后,从未碰上这样的对手,加以他确实深善这种以性命相博斗智,是以尽管心情沉重,却不肯认输撤退,立刻用心思索。
金旭缓缓走到他面前,等他表示那个刚刚击伤邵一峰的劲装大汉突然道:“少庄主千万不可中了姓屠的激将之计……”
另外那个勤装大汉接口道:“是啊,若然中了他的毒计,不仅送了性命,死后还要遭受江湖的嘲笑,太不划算,万万不可中了道儿!”
谷云飞想了一阵,突然阴森森笑一下,道:“你们只看到激将之计,焉知不是扰乱视线的空城计”他决然伸出左手,接着道:“来,姓金的尽管施为!”
四周空气修然十分紧张,杜筠也不禁睁大眼睛凝照着谷云飞伸出的左手。金旭额上汗珠更多,显示出心中的紧张。神算公子屠元庭插嘴道:“金旭,可速动手,少庄主纵是死在你爪下,三公也不能找你报仇!”
谷云飞目光一掠,瞥见杜筠那等注意的神色,不觉心中微动,故意阻声笑道:“屠元庭这话说得不错,杜筠你听着……”他领了一顿,细察地的神色,然后接住道:“假如我今日丧命,异日你见到皇甫维,可说明我甚是佩服他……”
这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连皇甫维自家也大惑不解,冷清影旁观者清,向他微微一笑,作个手势。皇甫维想一想,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杜筠眼睛发直.道:“就是这句话么”
谷云飞转眸寻思,似是细想还有什么话说。旁边一个劲装大汉突然沉声喝道:“移开你的左手!”原来金旭这时刚刚用左手复按在右拳之上,吃那大汉一喝,疾忙移开。
金旭掣起右拳,暗运真力,突然拳头一放,白光电疾弹向谷云飞左手手背皮肉。
这一瞬间扣人心弦,所有的目光无不集中在金旭及谷云飞的手上。屠元在面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喜色。
谷云突然移开左手,金旭的长甲登时弹空。只见谷云飞右手闪电般抓住那根长甲,左手同时翻起,扣住他的肘间大穴。他出手神速如电,显然早已蓄势待发。金旭顿时感到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神算公子屠元庭抢上来,却被一个劲装大汉挡住。屠元庭并不出手,以免引起混战。目中大喝道:“少庄主这一手太不漂亮,难道不怕江湖耻笑”
冷月神抓谷云飞冷冷陪他一眼,道:“废话,若果这厮沉得住气,我谷云飞今日非栽不可!”
杜筠实在莫名其妙,道:“少庄主体这话是什么意思”谷云飞道:“我不妨从头说起,当然断定屠元庭用的是空城计之后,忽然见到你的神色,得知连你也不晓得金旭爪上没有淬毒,所以急于知道我被刺之后的结果。此时我顿然失去信心,想到屠元庭可能比我更为高明一筹,故意诱我误认他是空城计。因此,我就设法拖延时间……”
他说到这里,树林后的皇甫维和冷清影不觉互相点头会心微笑。原来冷清影在谷云飞说出佩服皇甫维一语时,就曾用手势说他乃是在拖延时间。
只听冷月神狐谷云飞又继续道:“这时,金旭不该沉不住气,再度设法用左手将剧毒涂在指甲上。他第一次被我喝止之时,虽然是防范这一着,却不能断定是否真的要涂上剧毒。
但第二次时我就可以断定了,因此故意任他涂上……”
杜筠更觉迷惑,道:“少庄主这话未免流于强辩,你既已断定他要涂上毒药,为何不加阻止,反而任他涂上”
冷月神抓谷云飞仰天大笑道:“杜姑娘这一问不知是当真想不到抑是故意下问”
杜筠道:“少庄主如果不是强辩的话,就请直截了当把用心说出来,不必推三阻四。”
谷云飞道:“好利害的口舌,好吧,我就依你说将出来。我先请问姑娘对下毒是否内行如果内行的话,只须过来瞧瞧这金旭的指甲,就知道上面的毒药是不是刚刚涂上去。但就算外行也不要紧,你可查看他的左手,便知内情。”说时抓起金旭左手,指头向腕脉一按,手拿自动摊开,只见掌心虽是空无一物,但中指上却有个镶着猫儿眼石的戒指,此刻转到掌心这边。冷月神狐谷云飞冷笑道:“看清楚没有几时有人这样戴指环的我看毛病就出在指环上的那块宝石上,准错不了。杜姑娘目下可明白我让他涂上剧毒之意很简单,就是要抓住证据,教他死而无怨。”
屠元庭面色一变,喝道:“且慢下手,听我一言。”
谷云飞已样开金旭左手,掌势已接到他胸口,闻言倏然停住,四统作态,道:“有后快说。”
屠元庭道:“我可以供给你消息,就是你最想知道的人的下落。”
谷云飞果然微微动容。辣水仙杜筠接口道:“表哥,等一等再说,我先跟你商量几句话。”
屠元房眉头轻轻一皱,道:“表妹作要多生事端,要知今日之局,无法善罢干休,除非我供给消息。”
杜筠走过去,面色严肃已极,沉重地道:“不行,你先听我说……”她凑近屠元庭耳边,轻轻道:“表哥,你虽有抚养我之恩,但我已用身体还报……”
居元庭楞一下,道:“这是什么话”他的表情确实出自内心,因此谷云飞看出他们绝不会有什么阴谋。
杜筠又接着道:“你大概已经忘记,当晚我委身与你之时,曾经说明不得泄露那件秘密!”屠元庭道:“我没有忘记,但目下的局势,你不是看不出来!”
杜筠道:“我不管局势怎样,只要你履行诺言!”居元庭面色激变,道:“你想把我怎样”原来说这话时,他前心大穴已被杜筠掌力罩住。杜筠道:“没有怎样,我只有杀你以灭口了……”她说得十分平淡,竟无激动之意。
屠元庭登时面色如土,谷云飞因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此时见屠元庭的表情,大感讶异,脑筋连转,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啦那消息是关于皇甫维的下落么”
神算公子居元庭好不容易发现一线生机,连忙大声道:“对,就是皇甫维的下落……”
杜筠听了这话,凝眸一想,便移开身躯,但纤手仍然搭在屠元庭肩头,手指潜运内力,暗暗扣住屠元庭的穴道。
谷云飞冷笑道:“你就凭皇甫维这个消息,便敢面见我师门三老乞命么”
屠元庭额上流出冷汗,忽又感到肩上一阵酸麻,知道这是杜筠给他的警告,若然他说出关于“一皇”下落之事,无疑定要立时死在她手中!他虽是机智过人,此刻也禁不住心寒胆怯,一则生怕杜筠听错他的话而猛下毒手。二则又怕谷云飞不上当,杀死金旭之后,仍然不放过自己。是以急出一头冷汗。
杜筠突然接嘴道:“这也是万不得已的事情,我们追踪皇甫维那厮时,并未想到会碰上少庄主你跟我们过不去呀!假使你要他的消息,我们自当乐于奉告,却无丝毫要挟少庄主之意……”
谷云飞冷冷道:“那就快点说出来!”辣水仙杜筠道:“他就在这附近数里之内,我们业已查出他乔装改容,扮成商买模样……”谷云飞立时想起早先那个商人,不觉哼了一声,随即面露杀机,向金旭明森森他冷笑一下!
屠元庭杜筠易恒等三人见到他的表情,不觉心中做寒,方自猜想他用什么手法杀死金坦。却见他突然伸手抓住金池的指甲,缓缓运力硬拔。追魂爪金旭纵然是铁打的汉子,这刻却也禁受不起这等奇疼,整时眼睛连翻,鼻子中惨哼不绝。要知十指连心,这硬拔指甲的手法自古已列为最惨的酷刑之一,何况那谷云飞心肠毒辣,故意一分一毫地慢慢拔,更使金旭难以熬受。
金旭无名指指端流出鲜血,面色比死人还要难看,谷云飞这时忽地停手,转眼望着杜筠,冷冷道:“你对皇甫维一向很好,为何忽然抖露他行踪”
树林后的皇甫维心中正也有些疑问,因此竭力忍住胸中愤怒,看她怎生回答。
杜渴望了屠元庭一眼,淡然道:“本来也谈不到对他好不好,何况我目下已嫁给我表哥,少在主可满意我的回答”
谷云飞寻思道:“这种理由绝不能随口就可以编造得出来,看来大概真是事实。”他此人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因此分人无法自他表情上看出一点儿朕兆。
杜筠的手仍然搭住屠元庭的肩头,因此屠元庭头上冷汗沁个不停。冷月神狐谷云飞哼了声,突然右手一提,追魂爪金旭惨叫一声,那只长达七八寸的指甲已被谷云飞硬生生拔掉。
并且被谷云飞随手样开数步,仆在地上,那只无名指上鲜血直冒,易恒急忙抢过去替他裹扎。
谷云飞冷冷扫规屠元庭、杜筠两人一眼,见他们都噤若寒蝉,不觉气焰万丈,仰天大笑。
杜筠这时才移开搭在屠元庭肩上的手掌.冷不防被屠元庭一巴掌打在脸上,发出清脆一响,屠元庭口中还骂道:“你这践货等着瞧……”
这一下突如其来,谷云飞笑声陡收,道:“你干吗打她”
杜筠握拳切齿,只等他一旦要说出“一皇”的秘密,就抢先和他拼九屠元庭转眼看着谷云飞,道:“她虽是嫁给了找,但也不应把皇甫维的行踪告你,那些话该由我说……”谷云飞点头道:“打得好,她这等作为.果真使男人心寒……”
那屠元庭自然不肯轻易说出“一皇”的秘密,只因这是他一着要棋,可以藉此控制杜筠,是以他适才那等说法。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