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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阻追兵血染伏牛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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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跃上大路边一株秃树横枝,手持白旗,那只是用一方白布系在她铁杆上。她以这面白旗指挥群雄,这刻白旗指住左方,意思要左方的高手们注意,敌方将从此路突围而逃。

云悦老僧沉得住气,温老大却是见识过她才智之人,所以毫不怀疑,但其余的人却大感奇怪,一面问避缥箭,一面大声讨论此事。

武当派的陆章问离他最近的姜三姐道:“姑娘瞧见没有,文姑娘说敌人得从这一方逃走呢!”

姜三姐道:“我瞧见啦!”两丈外的一位少林中年和尚道:“这位姑娘玄机莫测,诸位还是小心些上算……”姜陆二人望望那和尚,发觉这和尚就是一路上从不说话也不跟人家打招呼的那个,谁也不知他的法号,而其他十多个僧人却都跟大家很熟了。

他们早就觉得此增气度与众不同,也并不是冷傲怪僻,却像是心中老是寻思什么难题,所以没有心思跟别人说话。

岑老四道:“没道理,这儿一直到河边皆是崎岖不平的地面,人和马还可奔走,但那辆马车怎能驶行”

那中年僧人微微一笑,挥杖击落一根劲箭,并不答腔。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那边已是短兵相接,除了七八名高手被四兵列阵拦住之外,其余正面冲到的大队人马已有七八人奔近马车。

四卫屹立不动,剑盾护住身前,气势极是威猛,那些人见了不觉一怔,前冲之势不禁挫滞。

邓当怒骂一声,挥剑跃入群雄队内,只见剑光盘族飞舞,眨眼间四人受伤。

但他旋即被三名少林僧人围住,无法伤人,耳听单水仙叫道:“邓总管,不可伤人太多。”他心念一转,刷刷连攻两剑,杀出道路,奔回马车旁边。

群雄怒火熊熊,正要一拥冲上,忽地火光从平地冒起,恰在双方之间隔住。群雄虽然是不畏刀剑,但火器却不比别的,登时纷纷后退。

邓当才跃上马,一道人影掠到,剑光如虹,来势极为凌厉,迫得他再跃回地上,出剑反击。此时才瞧清楚来人乃是一个英挺少年,使的是昆仑正宗剑法,极是翔动灵活。

邓当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吠,接招!”抖腕挥剑,连政三招,把对方硬是迫退四步。

那年青剑客正是向慎行,他仗着独门轻功超过四兵所列之阵,第一个攻到马车旁边。邓当深厚的功力和精微辛辣的剑法使他大吃一惊,心想文姑娘屡次警告的话不假,这厮果然厉害不过。

他也施展本门剑法,跃上半空,掉首下去。口中同时发出长啸之声,显得又轻灵又威武。

单水仙瞧得呆了,心想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俊美男子,而胆力之强亦可与赵岳枫比拟。

华别说出向慎行底细,最后道:“宫主最好别开口命邓总管剑下留情。”

单水仙讶道:“嗅,你竟知道我的意思”华创道:“属下从宫主的眼睛中瞧出来。只怕邓总管妒心一起,反使出毒手!”单水仙果然不敢开口。

邓当武功比向慎行高出一头,又深悉昆仑剑法奥妙,故此十招不到,已稳占上风,毒着频出,瞧来向慎行性命难保。

陡然间白影一闪,战圈中多了一个白衣美女,手挥短剑一连数把,把邓当杀得遍体皆汗,险象环生。

邓当一身武功何等高强精妙,即使是邪教中仅有的几个凶人也无法在三五招之中稳占上风,因此众人一见这位白衣女郎如此厉害,令人感到难以置信,便都程然注视。

这一瞧之下,群雄这一方面精神大振,铁柱官方面却人人震骇,土气陡降。

原来白衣女郎正是铁柱它以前的宫主武芳佩,她的芳姿武功,一如往昔,只有头发的式样改变了,无复如昔日的宫装高合。

她使的是一把金色短剑,剑身较平常所见之剑厚阔一点,此刻在她手中宛如一条金蛇,毒辣凌厉兼而有之。

邓当任何招数出手,都被她的金创克住,简直没有还手之力,他俊美的面上热汗沁出,显得又是忙乱,又是惊骇。

武宫主冷冷道:“邓总管,你有几条性命,还敢与我动手”

邓当陡然奋起神威,剑法一变,刷刷刷一连三招,竟把败局扳回不少。

武宫主咦一声,道:“原来还有几手我不晓得的划法,怪不得如此大胆广邓当遵:“属下大胆放肆之罪,任凭宫主发落,但眼下宫主却须先未退来犯本宫车驾的敌人,属下始能俯首认罪。”

这话也就是说武宫主如果不击退敌人,那就不必当她是宫主,更不须服从她的命令,邓当正因想到这一点,才会勇气突增,使出武阳公最近传授的刻法,勉力抵御。

武宫主冷笑道:“很好,我先取了你的性命,再问问别的人可敢违抗”

那边厢向慎行已跃近马车,右卫张猛踏前一步,喝道:“退下去!”向慎行长剑刷地刺出,遂道:“你凭什么”

右卫张猛左手钢盾贴护右胸要穴,墓地挥动厚阔银剑斜砍敌首。

他这一出手,钢盾随着身形向对方剑尖撞去,自家的阔剑却发挥出无可抵御的威力,果然一出手就把向慎行迫退数步。

向慎行一提真气,正待再度扑攻,目光一掠,只见马车旁边的窗户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庞,睫毛上似乎沾着晶莹泪珠,眼中尽是愁惧之色。

他不知何故突然中止了扑攻的动作,右卫张猛早就屹立在原来位置,一望而知对方只要不威胁到马车,他决不出手。

华别发出号令,马车墓地向左方驶去,一径离开大路,冲入崎岖不平的河岸荒地中。

四卫都跃上挂在车边的坐骑,紧紧护着马车,迅快驰去。

马车一动,那十多名特技好手纷纷上马,随后驰去,周奔雷一面驾车,一面照顾着枪、矛、刀、剑等四兵的坐骑,驰出数文之后,长鞭连挥,但听劈啪之声不绝于耳,那四匹空马都一齐转身向主人驰去。

四兵齐齐施威,迫退迎面敌人,一转身齐齐跃上坐骑迅即觅隙冲出。

杀声震天中,忽听劲箭破空之声划空而来,劲道之强,极是骇人。

这支长箭闪电一般疾袭武宫主,迫得她偏身急避,邓当趁机跃出圈外,几个起落,便奔落荒野,一匹健马横制里奔到,他一跃而上,双腿一夹,紧紧跟着马车追去。

当马车落荒驶逃之时,那边云悦老僧、温老大等七八名高手已被缥箭迫散,这刻只有温老大一个人来得及拦截他们去路。

前卫林身躯向前俯伏,半截身子斜出鞍外,催马向温老大迅急冲去。

温老大虽是一时高手,但此生还是第一次得见如此剽悍猛恶的气势,心知无法拦得住他,只好横着跃开丈许。

只见那辆马车跟着驶过,车侧左卫马催圆睁虎目地盯住他,他过去之后,便是后卫李严,这四卫皆是天性勇猛之士,武功也走的是剽悍强猛的路子,因此自然而然有一种威态气势,使人不敢轻易挑衅。

眨眼间铁柱宫车马已驶出老远,群雄都没有追赶,聚在一起商谈后计。

云悦老僧首先道:“这辆马车不但入水能浮,宛如舟揖,而且还能够驰驶于崎岖不平的荒野之中,设计之精巧,当世无双。”

众人都纷纷称是,武宫主勾住文开华臂膀,低声笑道:“你虽曾是内四堂香主之一,但大概只知道有邓当、华劭两总管,还不晓得他们手下有不少奇技异能之土广文开华点点头,道:“正是如此,这些人技艺惊人,使我大感狼狈。”

武宫主便把四卫五兵以及几组特技好手的内情说出,最后说道:“五兵之中的神箭耿滔刚才发出一箭,救了邓当之困,此人率领弓箭队,最是可怕,须得设法先行杀死,对方力量便减弱许多。”

此时有人查看受伤人数及伤势情形,另外温老大等人仍然围着云悦老僧谈论那辆马车。

武宫主说道:“诸位虽是眼见马车设计精奇,登山涉水如履平地,但殊不知这里面人力技巧要占一半,那个驾车之人,便是铁柱宫十名高手之一,姓周名奔雷,擅长驾御控骑之道,天下无出其右,若不是他执鞭的话,那马车决不能在荒野中驶行得如此迅速。”

云悦老僧道:“诸位略事休息之后,便须继续追赶,咱们目下有武姑娘助阵,深悉对方虚实,比起第一次得手的机会自然大得多,至于受伤的人,便暂时留下休息调养,好在此事乃是武林共享之举,不愁没有同道参加,所以咱们这一方实力有增无减,诸位若无异议,就如此进行。”

大家都不反对,于是留下八个受伤的人,大众纷纷上马沿河追去。

铁柱官方面也伤了两人,加上前次受伤的共是四名,战力又减弱了一点,再者他们眼见群雄人人奋勇进扑,置生死于度外,可以想见对方有必欲擒下单水仙的决心,邓当苦苦筹思良策,马车内的单水仙和华劭也在谈论此事。

单水仙仍然极力劝他们舍下自己,但华劭自然不肯答应,邓当也跃到车上,参加商计,单云仙见众人个个忠心拥护,渐渐说不出劝他们舍下自己的话。

此时马车驰上一条平坦大路,速度甚快。邓当道:“咱们既然不能前赴嵩山,也不能回返宫中,那就只好见一步走一步了!”

华劭道:“不错,幸好这次大家带的金银及干粮都够多,这方面不须忧虑。”

单水仙缓缓道:“倘若要奔避敌人,咱们便专拣深山无人之处走去,只要找到险峻可守之地,就停下来歇息或过夜,敌人攻得急了,咱们便走,如此或行或止,主动之机在我,对方疲乏难支之时,自然停止追击我们。”

华、邓二人大喜道:“宫主此计甚妙。”

单水仙又道:“可惜华总管不能出战,大大削弱了实力。”

邓当道:“只要有机会的话,属下定必全力帮助华兄疗伤,请宫主放心。”

单水仙瞧出邓当这一次说的是真心话,大感宽心,便集中精神寻思一件事。

邓当跟华劭研究逃亡的路线,初时主张北行,渡过黄河,再向北走,只要越过河南省境,踏入山石,便都是山野丘陵。

这条路线固然很好,可是他们却考虑到一点,那就是窜入这等险峻荒凉,人烟稀少的地方,万一武阳公有心驰援,也极难联络得上,再者他们都隐约晓得武阳公业已南下,这一北走,岂不是把距离拉得更远

再说掉头向南逃亡的话,由于敌人料想不到,开始时可以叫他们上个当。

主意已决,便改向南窜,车马行程甚是迅速,数日之后已逃入伏牛山脉区域。

此时坐骑已显出不支之态,他们在山中寻到一处地方,细加观察之后,便卸鞍歇息。

一路上他们都尽力赶路,绕避村庄市镇,不论昼夜,都没有卸鞍休息,都是略想即走,把行踪弄得极是飘忽迷离,目下已在群山之中,这一处歇脚之处尚可据险拒敌,所以准备休息半日和一夜,预计到翌日早晨动身之时,牲口都可完全恢复。

单水仙第一次离开马车,缓步走到一道山泉旁边,掬水梳洗,四卫如形防影般紧紧守护,寸步不离。

她略事洗盥之后,回头一瞧,只见烟火冲霄,不禁大惊道:“他们竟生火造饭,这炊烟岂不是要把敌人引来。”

前卫林钧躯身道:“宫主有所不知,事缘这一次带出来的箭数目甚多,皆是上品雕翎雀柳好箭,粘贴雕翎的胶怕湿,须以火烘,再者弓箭手所携的良弓,棋忌霉湿,稍一不慎,便有朽解之患,因此迫不得已生火取炭,以便烘弓培箭。”

单水仙道:“原来如此,我怪惜他们啦!”举步走回去,但见岩穴之内已经铺好厚褥,供她歇息。

邓当命人出猎,此时已捕杀不少飞禽和山中走兽,便在火上烤烧,香气四溢。

众人饱餐一顿,轮流休息,单水仙吃得饱饱的,不知不觉沉沉酣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惊醒,睁眼一望天色,已是昏暮之际。

她忽然感到不对,急遽地坐起身子,向外面望去,只见人人都刀出鞘,弓上弦,离此十余丈远的第一道防线,传来紧密的弦声和喝骂声。

四卫屹立岩穴外面,凝神戒备,她不觉轻轻叹口气,起身出去。

前卫林钧道:“敌人追到,以致惊扰宫主清睡!”

单水仙道:“仍然是那些敌人么芳佩姊姊可在其中。”

林钧道:“她虽在队伍中,却没有出手前冲……”说时,微微流露出忧色。

单水仙道:“你们都怕她么”林钧道:“昔年武姑娘得宠之时,老山主把所有手下之人的武功弱点破绽都密传于她,并且教给她克制手法,因此属下等谁都不怕,就单单怕她一人。”

张猛接口道:“虽然最近老山主已传授精妙手法给属下等,可是动手相搏之际,总会不知不觉使出以前苦练过的招数手法,其实武芳佩姑娘定然不会错过良机,一举制我们死命!”

单水仙道:“不错,她不但在气势和心理上已震慑住你们,况且武功高强,实在不易抵挡……”

她沉吟一下,又道:“华总管呢”杯钓道:“华总管到前面督战,咱们一共有三道防线,总可以防守得住。”单水仙道:“我出去瞧瞧!”

她在四卫拱护之下,走到第二防线,暮色中但见数丈之外便是一道天然的石门,甚是狭窄,石门两边的岩石不特高直数丈,而且外面陡峭,里面却可以供人上落和藏身。

耿滔亲自把守石门,极少发射,此外两边巨岩上各有三名弓箭手,居高临下,不让敌人迫近。

华劭见她出来,便道:“这等天险之地,敌方人数再多,武功再高,也难得手。”

单水仙低声道:“敌人短时间之内虽是不能得手,但等到明日视线清晰之时,可以设法从崖上攻下来,那第二道第三道防线都是咱们人力布置而成,决计挡不住他们猛扑之势。”

华劭道:“宫主不必过虑,咱们最多见一步走一步,他们舍得拚命,咱们就奉陪!”

忽听耿滔暴喝一声,看,远处便有人惨呼一声,华劭道:“瞧来耿滔比我们还有用,对方已经伤折了三人之多!”

单水仙心想此举徒然迫得对方一步步走向拚命之路,可是这刻却不便说出这话,挫伤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们的勇气。

远处传来怒骂之声,隐隐听到什么剥皮拆骨的句语,大概是对方又死了一入,激起他们的怒火。

单水仙叫邓当过来,道:“我们非立刻离开此地不可!”

邓当道:“还望宫主赐示情由。”

单水仙道:“此地只宜暂守一时,目下夜色已临,自然对咱们有利,可是等到天亮,咱们就很难逃得出重围了。”

华劭讶道:“宫主的意思是……”

单水仙接着道:“我的意思咱们立即准备,此地只要三人把守,其余通通束装上鞋,马蹄用厚布包扎,冒险从左侧的险峻小径逃走。”

邓当沉吟道:“此法极是冒险,万一敌人已分出高手在那边堵截,咱们就得伤亡甚大。”

单水仙道:“那边的岗哨至今没有警讯传来,据我猜想对方还未发现此路,须知对方纵然有诱咱们人伏之心,但连伤三人之后,决不会仍然按兵不动。”

华劭道:“宫主别忘记武芳佩姑娘及文开华姑娘都是才智过人。”

单水仙笑道:“你们大可放心,她们虽是智谋出众,可是对方那一批人份子复杂,不像以前她们带领你们之时,指挥如意,我敢断言她们虽是沉得住气,但其他的人一定不能忍耐,定会从那条险道夹攻,现在既然毫无动静,非冒险一试不可。”

华、邓二人心服口服,立刻下令,不久,这儿只剩下耿滔和另外两名箭手把守。

其余的人都牵马踏上险道,由枪、矛、刀、剑四兵在前头开路,悄无声息地穿过险狭山路。

一路上果然没有人拦截,等了一会儿,天色全部黑齐,耿滔及两名手下赶到。

大队人马摸黑逃窜入山中,虽然天黑地暗,山路崎岖,却难不住这些武林豪客,那周奔雷更是施展出一身本领,马车驶行得甚是平稳。

天明之时,他们已逃出甚远,单水仙下令众人留意各处可供据守歇息的地点,纵是绝路也不要紧。

走了一程,果然找到一处地方,乃是一处高岩洼陷的巨大洞穴,右边七八丈远便是一个水潭,崖上一道巨大瀑布冲泻而下,封住道路,那个水潭一直通到洞穴之前,宽达六七丈,左边峭壁插天,底下靠潭水之处有一条只有尺许阔的窄路。

任何人想到达那潭水后面的岩洞,非从这条狭路通过不可,否则就是泅水而过,但想泅水的话,除了硬穿过瀑布,就是从正面攻上对面潭岸的巨岩上,那些巨大高峭的岩石伸延到左边狭窄石路边,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险关。

这处地方只须守住正面,左右后三方都不是人力能够飞渡得过的。

然而此地的缺点正也在此,敌人固然极难攻入,他们也很难逃出。

邓当查看这四下形势,皱眉道:“这是一处死地,咱们进驻之后,万难冲出。”

单水仙道:“那潭水流入岩洞之内,生像一道小河,咱们沿着这道河水或者可以出去。”

邓当道:“这岩洞权是高大宽广,河道从当中穿过,直入洞底,属下进去瞧了一下,洞底石壁挡路,再也无法进入,这道水流深入山腹之内,说不定有十里八里的长度,属下相信人马无法沿水出去。”

她点点头,道:“脱困之法慢慢再想,目下你们先去准备粮食准备坚守一段时间,须知咱们人马皆尽疲乏不堪,急需休息,如果勉强奔逃,等到牲口完全倒下,人也差不多了,其实敌人一旦赶上,咱们都只好束手被擒了。”

华、邓二人深知这是事实,倘若昨夜敌人不曾追上,好好休息过一晚,便又可以支持四五天的奔逃之苦,但昨晚不但没有休息,反而竭力逃走,如今人人皆有困倦疲惫之色,果然非休息不可。

单水仙又道:“我想来想去,必须找到这么一处妥当地方,才能让华总管养伤,你也可以专心助他运功疗治内伤,等他好了,我还有一个办法,是不是行得通却要到那时才知道。”

华、邓二人只好依从她的主意,下令布防,一面又挑派数人出猎。

那些弓箭手在耿滔指挥之下,砍了数十根巨竹堆积岩洞之内,此外又搬运了无数大小石头。

晌午时分,各事布置就绪,起火烤烧野味饱餐一顿之后,人人倒在石头或地面呼呼大睡。

单水仙的行宫设在岩洞最深之处,靠近滚滚而流的河水,四面架起布慢。

华劭就在不远之处跃坐运功,他仗着功力深厚,这数日的辛劳艰苦竟不曾使伤势加重。

到了日暮时,敌人已经追到,守紧出路,这一回他们深具戒心,先派人手四下踏勘,直到确知那壑谷当真是绝地之后,这才着手进攻。

文开华显得愁眉不展,房仲用尽心机也探不出她何故发愁,虽是百般劝慰,仍不中用。

她已经不管运筹帷幄之事,这责任自然而然落在以智谋著称的武宫主身上。她决定不蹈险强攻,宁可费上十天八天甚至一两个月的时间,困住对方。

群雄大多数赞成此计,认为对方纵然还有长箭暗器可用,但总有一日饿得全无力气,束手就缚。

于是齐齐动手布置障碍,以大石或巨木填塞道路,使马匹不能通行。

他们先选十八人,分为四组,日夜轮流佯攻,消耗对方镖箭,连带使他们不能安心休息。

双方都采取久战之计,局势顿时沉闷,耿滔破开巨竹,削成长箭,末端夹着叶为箭羽,这等粗制之箭自然远远比不上雕翎箭,须知箭中以雕翎箭为上品,角鹰翎箭次之,钨鹞之翎为箭羽又决之,鹅雀之翎是最下品,雕翎箭发射之时,去势快疾,又能抗风,不歪不斜,威力最大,因此这等以身叶为羽的竹箭,虽以强弓挽射,亦不能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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