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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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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秦二人不禁婴然睁眼寻思。

薛鸿飞徐徐道:“那儿有的是山鸡野兔,用不着准备第二天的口粮。她天天吃着这些野味,定然也不会口馋至此。”

现在顾秦二人都明白了,秦大贵讶道:“这样说来,她不是一个人独自住在山里头了。”

顾镇国道:“那会是什么人何以一路上都没有一点可疑之兆”薛鸿飞道:“只有两个解释,一是那人根本不济事,全然不知吴芷玲被擒,或者知道而赶不上咱们。二是此人武功既高,又有心机。

等到咱们不提防之时,才突然出手……”

这两种可能性自是以前者为高,顾秦二人都松口气,紧张之感迅即消失。

他们提高声音谈了几句别的事,薛鸿飞又压低声音,道:“咱们若想安安心睡一觉,倒是有一条计策在此。”

顾镇国问道:“薛公子有何妙计”

“咱们不妨迫那人现身,此是化被动为主动之法。”

“怎样一个迫他法子呢”秦大贵问。

心想若是能早一点迫出敌人,当真比夜夜提防上算得多。

薛鸿飞道:“若是真有那么一个人暗中跟随咱们,则只要对吴芷玲弄点手脚,他就非得现形不可。”

他说到这里邪笑一声,起身向吴芷玲行去。

他弯低身子,伸手先拿掉她的帽子,登时一头乌黑秀发泻下来,衬得那张白哲的脸庞妩媚秀丽之极。

但他陡然停止一切动作;心神收摄,敏锐地侦测背后的情况。

原来就当此际,一股奇异的森厉之气,忽然笼罩住他,使他嗅到冰冷无情的死亡气味,也使他立刻显露出正宗内家修为的特点,能得在转瞬之间,把满腔欲火化作惕凛,并且同时提聚起全身功力,准备应付仓淬之变。

他没有回头,冷冷道:“什么人”

背后寂静如故,但那股森厉杀气,仍然像凝厚的寒气笼罩住他。薛鸿飞从这等杀机森然的气势中,已约略估计出敌人功力非同小可,心急一转,提高了声音又喝道:“什么人不敢回答么”

那边秦顾二人已闻声惊起,奔出突岸之外,齐齐决然地哎了一声,又同时大喝道:“你是谁”

顾镇国钧一声掣出长刀,接着喝道:“小子,你为何蒙住头脸,敢情是见不得天光的黑人”

秦大贵道:“咱们若是把这小子逮回去,官府定必有不少的赏金。”

他说话时,也掣出亮银鞭。

他们迅即散开七八尺,绕到那青布蒙面的人后面,他心中不明白的是这个蒙面人手无寸铁,距那薛鸿飞约有两丈许之遥,而薛鸿飞何以仍弯腰俯视着吴芷玲,难道他骇得忘了起来抑是大意得全然不把此人放在心上不过有一点很明显的便是薛鸿飞此计,果然把敌人迫得现形了。顾秦两人各自散开寻丈,一左一右威胁着蒙面汉子后背两侧。

蒙面汉子对他们两人的出现,由开始到现在为止,还不曾望过一眼,分明全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

顾镇国、秦大贵心中齐齐冒火,互相递个暗号,突然一齐跃起,向蒙面汉子迅猛扑去。

秦大贵的亮银鞭抖得毕直,点袭蒙面汉子小腹侧的要穴。

若是中途受阻,登时化为“翻江掀浪”之式,卷脖子,砸面门,变化得恶毒无比。

斜对面交错扑到的顾镇国攻势看来比他更是凌厉,只见他的长刀劈出劲锐刺耳的风声,精光电掣;霎时已向蒙面汉子左肩斜斜劈落。

那蒙面汉子全身纹风不动,连眼珠也不曾转一转,抬起一只手,虚虚点出一指。

长驱猛攻而到的顾镇国忽然感到敌人指力从刀光中透入,所取的部位正是他刀招唯一的弱点。

他隐隐感到若是容许敌人破拆攻将进来的话,非得立毙当场不可,这一惊非同小可。

心中连转个念头的时间也没有,刀势疾偏,斜飞出去。

他这一下应变本是暂避敌人的凶毒反击手法之意,谁知长刀从敌人脑后握过之时,常的一声挑中秦大贵翻起来的银鞭。

秦大贵刚要骂出声,猛可发现顾镇国刀势未衰,挑向自己心口要害,不觉骇出一身冷汗,用尽全力侧身跃开,但觉肩上一阵剧疼,原来还是被顾镇国的刀尖刺中了左肩。

他已跃开了丈许,转回身于,怒声骂道:“姓顾的你瞎了眼睛么”

顾镇国捧刀发楞,竟不会回答。

薛鸿飞哈哈一笑,道:“朋友好俊的功夫,可惜本公子不曾亲眼目睹…”

原来他这一刻才转回身子。

他转身之时,顺手已拦腰抱起了吴芷玲,把她当作盾牌般在自己身前。

蒙面汉子的面孔隐藏在青布内,谁也瞧不见他的表情。

不过从他精光闪动的双陈中,却可以瞧得出他心中大是愤怒。

薛鸿飞心想:你越动火就越好,且待我再激你一激。

当下又仰天大笑一声,笑声中透露出极是狂妄自大的味道。

蒙面汉子第一次开腔说话:“薛鸿飞,把吴姑娘放下来。”

薛鸿飞从他哑涩的声音中,听出他年纪不老。

他忽然泛起一丝妒意,笑道:“把她放下嘿,嘿,温香软玉,我薛鸿飞可舍不得。”

蒙面汉子跨前两步,两下相距还有寻丈。

薛鸿飞喝道:“站住,否则我先捏死她。”

他这个人外表清洒俊秀,但发起狠来,声调森冷之极,使人无法相信。

蒙面汉子果然停步,因他瞧得真切,那薛鸿飞的食中二指已扣住了吴芷玲腰开大穴。

只要内劲一发,登时可以取她性命。

“朋友的高姓大名,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蒙面汉子颔首道:“当然可以,我叫万家愁。”

“万家秋…”

薛鸿飞沉吟念了一遍,摇了摇头:“好像没听过,这是你的真姓名”

万家愁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是万家愁。”

他转头顾盼,看了秦顾二人一眼,又道:“薛鸿飞,你自知武功比不上我,所以用吴姑娘做人质,算你有点眼力。”

薛鸿飞笑两声,道:“你的激将法不管用,我不是怕你,只不过喜欢抱住她。”

他的笑声正是那种使人很难忍受的狂微笑声。

蒙面汉子不觉又踏前两步,薛鸿飞只一只手拔出长剑,剑身寒光四射,一望而知锋快异常。

他一剑在手,气势立时大盛,与刚才徒手之时大是不同。

可见得他在剑术上造诣极是深厚。

蒙面汉子涩声冷晒,道:“薛鸿飞,我先把吴姑娘夺回来,再领教你的武当剑法。”

那顾镇国一直忍痛不吭一声,这时忽然厉声道:“薛公子,万万不可被他把人抢走,宁可先取她性命。”

他乃是老练江湖,故意用杀死吴芷玲的话,使对方心里上受到威胁。

其实薛鸿飞哪须他出言提醒。

秦大贵也高声道:“对,干脆先杀死这丫头,咱们再放手拼个生死。”

蒙面汉子冷笑道:“还来得及么”

话声未歇,右手伸出抓去,五指如钩,修然间已堪堪搭落薛鸿飞臂弯的“曲池穴”上。

他出手虽是快逾闪电,但还不惊人。

最可异的是二人相距六六尺之远,万家愁身子未动,却居然够得上扣抓薛鸿飞臂弯的穴道。

薛鸿飞臂弯上已感觉到对方强劲的指力,心头一凛,哪里还来得及伤人,忙忙侧身斜闪。

但饶是他闪得快,敌人强劲的指力,仍然罩住臂弯穴道。

他连闪两次,移出六七尺之远,仍然被迫得急急缩手躲避那几股指力。

薛鸿飞手一缩,吴芷玲呼一声飞了过去,投入万家愁怀中。

她至今仍未恢复行动能力,因此当然不是她自己跃走,而是万家愁一手把她提过去。

万家愁仰天笑道:“你岂能动她一根汗毛,哈……哈……”

他由出手以至把人抢回来,兔起鹤落,只不过费了眨眼工失而已。

那薛鸿飞丢了这么大的人,筋斗摔得着实不轻。

秦顾二人虽是惊魂未定,但心中又暗暗窃喜。

暗想这薛鸿飞栽了这一跤,日后定然不敢狂妄骄傲。

薛鸿飞迅快回想一下,心中惊疑交集。

那万家愁分明距他尚有六七尺远何以距离会突然缩短了,变得伸手可及心念一转,忖道:若要查明此一古怪,定须出手拼斗方知。

我何不施展师门镇山绝艺玉连环二十八剑,好歹守住门户,看他使的哪一门奇功秘技!

要知他打算施展的玉连环二十八剑,乃是武当派不传之秘,珍贵异常。

凡是碰上莫测深浅的强敌,一旦施展这套剑法,定可安然熬过二十八招,绝不落败。

又往往在某种情形之下,既不要想咄咄迫人,又由怕落败负辱,这时若是施展玉连环二十八剑,定可两全其美。

薛鸿飞健腕一抖,剑身发出一阵嗡嗡之声。

接着人随剑走,不徐不疾,攻将前去。

眼看他剑势如虹,剑尖离万家愁面门只有尺许。

万家愁眸子连闪几下,显然很注意地观察敌人剑路。

但他身子居然纹丝不动,屹立如山。

那只空闲的右手,也没有封架或反击。

其实万家愁不仅只是全身不动,甚至还能令人在感觉上得知他根本存有“不动手”的决心。

秦顾二人瞧出了便宜,不约而同地呐喊喧叱,助长薛鸿飞的威势。

薛鸿飞感受却断断与旁观的人全然不同,他只觉得敌人把他的剑法破拆得无懈可击,长剑焉能再刺过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刷地撤回剑势,挽剑而舞。

他在万家愁身前身后将玉连环二十八剑逐式施展。

每一剑化出之时总是才发便收。

旁人看来他简直是在操演剑法,好让万家愁指正一般。

秦顾二人瞧得眉头大皱,全然不明白那薛鸿飞到底怎么回事他操演剑法给人家看,虽然每一招都使得气定神足,甚是精妙。但他为何要这样做呢万家愁怀中的少女嘤然回醒动弹了一下,双脚慢慢有了力量,支撑起她自己的身子。

但万家愁仍然一手环抱着她,不让她走动。

吴芷玲终于睁大双眼,惊讶地回顾了好一阵。

然后把脸庞贴偎在他胸前,轻轻问道:“万大哥,那个坏人在干吗”

万家愁道:‘她正在施展一路天下无双的护身剑法,真是绵密精妙无比。”

吴芷玲道:“他特意叫你开开眼界,是不是”

万家愁道:“那倒不是,你快瞧,他这一招‘庖丁解牛’,啊,真是奇奥绝伦之极。不论你用什么手法攻去,这一招都能轻易地化解体的攻势……”

吴芷玲转眼望去,只见薛鸿飞长农飘洒剑势由上而下,由左而右各划了一剑。

她本身也是练剑之人,因此瞧得出那薛鸿飞简简单单的这两剑,蕴藏不尽清空灵动之妙,不觉轻轻喝彩道:“好剑法。”

他们两人偎抱着谈笑观剑,神态轻松亲密。

那薛鸿飞却在他们眼前舞剑,虽是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剑招森严之极,但没有一招当真向万吴二人攻去。

那秦大贵和顾镇国瞧得目瞪口呆,全然弄不懂那薛鸿飞究竟闹什么玄虚。

万家愁不住指指点点,随口解释对方刻法的奥妙。

一直等到薛鸿飞的玉连环二十八剑全套使完,才哈哈一笑,道:“武当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以薛鸿飞你这等身手,大概在武当派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手了。”

薛鸿飞面色凝重,目光含有十分警惕戒备之意,道:“区区在敝派中成就有限,你自己少见多怪而已。”

万家愁道:“我不信,要是你在武当派中还不算得是一流高手的话,还有谁比价高明”

薛鸿飞虽是狂做逞强的人,但说他本门之事,可也不肯胡乱称雄,道:“比我高明的本门高手,都在山上隐居修道,他们的名字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万家愁哦了一声,道:“这样说来,武当派在江湖的俗家弟子,你是最高明的一个了”

吴芷玲接口道:“才不呢听说金陵大侠许师德才是武当派的代表人物。”

薛鸿飞登时血气上冲,满面通红,厉声道:“谁说许师德比我薛鸿飞高明的”

万家愁道:“许师德外号称为金陵大侠,那一定是武功又高又十分正派的人了”

吴芷玲道:“对,江湖上提到金陵大侠,口气中都很尊敬,可见得他为人正派义气。”

万家愁道:“既然江湖上人人尊重,将来碰上他,也不跟他动手。”

他见薛鸿飞面含怒气,便又打个哈哈,道:“芷玲,薛鸿飞是好人还是坏人”

吴芷玲听他叫得亲密,心中甚是受用,甜甜一笑道:“他是个坏人。”

万家愁道:“这些坏人欺负你,我把他们全都杀死,给你出气好不好、’薛鸿飞冷笑一声,但种色中仍然十分戒备。

吴芷玲吃一惊,道:“不行,怎可以杀人”

万家愁道:“你从未杀过人,所以觉得很可怕。但杀过人之后,就很稀松手常了。不信你问问薛鸿飞,看他怕不怕”

吴芷玲果然问道:“薛公子,你杀人之时害怕不害怕”

薛鸿飞哼一声,道:“怕什么”

万家愁又道:“老顾老秦都杀过人,你不信再问问他们。”

吴芷玲果然又问,秦顾二人都冷笑摇头。

他们个个都杀死过不少人,岂有害怕之理。

而且即使害怕,在吴芷玲面前,定然也不肯说实话。

顾镇国厉声道:“薛公子,咱们跟他们罗嗦什么,宰了这小子就完事啦!”

秦大贵也道:“对,这儿左右没旁的人,咱们一齐动手,免得多费手脚…”

吴芷玲又气又怕,骂道:“不要脸,你们三个人,他才一个人万家愁道:“谁说我一个人,你不帮忙么”

吴芷玲一怔,道:“我……我心里害怕。”

万家愁道:“别怕,我们背靠着背,他们绝对伤不了我们……”薛鸿飞等三人一听,心中无不窃喜。

都想,他们背靠应战,虽是守御得严密,但却不能攻击,这等有守无攻一味捱打的局面,就算万家愁武功再高,久而久之也是有败无胜。

顾秦二人呼啸一声扑过来,吴芷玲急忙绕到万家愁背后,但手中寸铁皆无,是以神色中露出畏怯之意。

顾秦二人都想检便宜,抢着绕到吴主玲对面。

吴立玲身子微微发抖,万家愁道:“别怕,你劲道指尖,专点脉穴要害。”

秦大贵狞声大笑道:“她的手指能比我们的兵器长么”

顾镇国狠声道:“老子先砍断她双手,然后慢慢取她性命。”

在正面与万家愁相对的薛鸿飞,双目如炬,凝神一致注视着敌人,他这么小心翼翼地戒备,原因有二:一是他刚才施展玉连环二十八剑之时,当时但觉剑法中稍有一点点疏怠,马上就有敌人锋锐无匹的指力攻到,是以迫得他一口气全力施展,其间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由此可知道这个蒙面汉子,实是身怀不可测的惊世武功。

第二个原因是他正面对着万家愁,若然那秦顾二人伤了吴芷玲;万家愁定必情急报复,这时首当其冲的便是他,因此须得格外小心防范。

万家愁说道:“芷玲,他们骗你的,别怕,我会教你用哪一始对付他们。”

秦大贵顾镇国心中暗笑,这等出手相饼之事,胜败俄顷立决,哪里能够临阵指点的秦大贵喝道:“好,你教她一招我们看看……”

喝声中挥鞭横扫,鞭梢带出劲厉风声,直向吴芷玲扫去。

他鞭势方动,万家愁好像背后长有眼睛似的,道:“芷玲,灵桥摘星,取他‘鱼际’‘少商’两穴。”

他说的招数名字乃是吴芷玲家传武学的招式,他们相处了数十日之久,其间日长无事,吴芷玲曾经演练过家传武功给他看,是以招式名字万家愁都知道。

但吴芷玲有一点却不知道,那就是这万家愁年纪虽轻,却已是当世武学宗师的身份,天下任何武功,他一看便知,还能够完全记住。

当下吴芷玲玉指散如兰花,依言一招“灵娇摘星”,拂了出去。这是她家传武功,早已练得滚瓜烂熟,因此想也不必想,食中二指,分取秦大贵拇指根部的“鱼际穴”和拇指尖的“少商穴”。

当然她手短而敌鞭长,不可能够得上部位。

可是秦大贵却心头一震,但觉敌人的手正是从自己招式最弱之处攻人来,禁不住自然而然地沉腕撤鞭,人也同时退回两步。

退开之后,心神一定,这才想到了手短鞭长这一点,心中暗暗骂自己一声“蠢才”。

顾镇国狂笑一声,道:“秦兄怕你,我顾镇国却甘愿让你抓一把,吠,看刀….’,喝声中一刀要劈去。

他存心迫得吴芷玲伸不出手,因此这一招“披荆斩棘”劈出重重刀光,封住敌人来路。

万家愁口中清晰地道:“踏器位雷电横飞,攻他面门要害!”

话未说完,对面的薛鸿飞长剑,电掣攻到,森森剑气大有令人心寒胆落之威。

他这功深力厚的一剑,已打定主意,迫使万家愁不能分心指点。万家愁口中话声清晰吐出,抬手一拍,把敌剑震歪寻尺。

他掌力虽是凌厉沉雄,应变甚快,但仍然险险被敌人长剑刺中肩膊。

薛鸿飞收剑退了两步,转眼看时,但见顾镇国的重重刀光,居然卷不住吴企玲的手,被她伸了入去,几乎拍到面门要害。

顾镇国用尽全力猛一仰身,腾腾腾连退回五步,才稳得住脚。

吴芷玲两次都容容易易击退敌人,心中大喜,勇气陡增,当即退回原位仍然和万家愁背贴着背。说道:“万大哥,这法子真灵,我刚刚还暗自担心,真是对不起你。”

她哪里知道万家愁教她的这一招,妙用全在脚踏类位这一点,由于她身形一动,登时化腐朽为神奇,几乎一掌把顾镇国击毙。

这等精微奇奥的变化,她自然无法了悟。

秦大贵心中极不服气,道:“顾兄,咱们一齐上。”

顾镇国应一声“好”,挥刀攻去。

秦大贵的亮银鞭也同时出手,分从左右两边夹攻吴立玲。

他们出手之时,薛鸿飞也不怠慢,一招“仙人指路”,创亮抖出数点寒光,迅急电射。

每一点寒光笼罩着敌人胸前一处穴道,辛辣的毒之极。

万家愁想是薛鸿飞牵掣,又或是因为吴芷玲乃是顾秦二人夹攻,没有可以应付的招式教她,这回没有作声。

直到顾秦二人的长刀银鞭又堪堪够上,他忽然向前一冲,对着剑光挺胸迎将上去。

吴芷玲背后忽然失去椅靠,登时仰面跌倒。

跌到一半,又碰到万家愁的身子,这一来,不但没有当真跌一交,还躲开了顾秦二人的凌厉夹攻,真是不费一点气力。

万家愁的胸口也不曾挨上敌剑,原来向前一冲之际,伸手一抄,五指已扣住薛鸿飞的右腕。

他的手臂伸出比长剑还长得多,去势又快得难以形容。

这等古怪手法,薛鸿飞真是做梦也想不到。

但觉手腕一阵剧痛,骨头发出碎裂之声。

登时疼得额头上汗如黄豆般进流下来。

他浑身麻木,但知觉未失,暗暗叫一声我命休矣,百忙中瞥见顾秦二人再度出手夹攻,心中登时泛起了一丝希望。

顾秦二人并没有瞧清楚薛鸿飞已落敌手,都因为吴芷玲身子斜躺,全靠万家愁身子顶住,才没有倒下去,像这等完全失去重心的情形,莫说还手,根本连动弹一下也不容易,良机岂可轻失,不约而同出手疾攻。

万家愁脚下寸步不移,右手一拖,薛鸿飞便像稻草人一般向顾镇国急撞,万家愁左手同时向后拍出,拍在秦大贵胸口上。

那秦大贵被万家愁一掌拍中胸口之时,相距尚有五六尺之遥,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敌人的手能伸那么长。

秦大贵但觉胸口如被万斤铁锤击中,登时胸骨裂陷,心脉告断狂叫一声,口喷鲜血仆七、八尺之远的地上,再也不会动弹。

那薛鸿飞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顾镇国的长刀劲急撞去。

他终究是内家高手,当此危急之时,心神丝毫不乱,左手伸处,五指搭住刀身,轻轻一推,刀锋偏了开去。

但身子却无法改变方向,与那朴将过来的顾镇国撞个正着。

“砰”的一声大响,顾镇国竟抵不住薛鸿飞的来势,一齐飞开八九尺,落地之后还打了几个滚。

薛鸿飞内力精纯,提聚了一口真气,强忍右碗攻心剧痛,一跃而起,迅快奔去,头也不回。

顾镇国在地上昏眩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急跳起身,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这时他长刀早已脱手坠地,他哪敢捡拾兵器,空着两手急急逃遁,霎时也走个无影无踪。

吴芷玲已借力站了起来,偷偷向秦大贵那边瞥了一眼,不敢多看,忙忙转回万家愁面前,道:“万大哥,你好大的本领……”

她声音微微颤抖,可见得心中余悸犹存。

她又道:“姓薛和胜顾的两个坏蛋跑掉了,那个姓奏的好像……好像死啦……”

万家愁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

她觉得奇怪,定睛一看,只见蒙住他头面的青布上的两个小孔,炯炯的眼神消失不见。

“他为什么闭起眼睛”

吴芷玲疑惑地想:“莫非被薛鸿飞伤了”

她咬住嘴唇,迟疑了一下,才下定决心,伸手把他头上那块青布揭下来。

只见他面色苍白,双目紧闭,额上沁出的冷汗一颗颗有豆子那么大。

吴芷玲大吃一惊,急急查看时,他浑身上下并没有一点伤痕,衣衫都完好,分明不曾被薛鸿飞所伤。

她随即已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骇然忖道:“不好了,他定是内伤发作,所以变成这般模样,这便如何是好”

她没有猜错,原来万家愁暗中跟着薛鸿飞,徒步奔驰劳累了大半天,还未及喘息,便被迫出手。

这番强运功力的结果,内伤登时得势发作。

她焦急地望望万家愁,又四下张望,生怕薛鸿飞等潜伺在附近,看见了万家愁的情状而回转过来下毒手。

过了一会,忽见万家愁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微弱地道:“扶我到火堆旁边打坐一会儿。”

吴芷玲看他还能说话,欢喜得几乎掉下眼泪,连忙伸手抱住他腰身,用肩膀顶住他腋下,扶他向火堆慢慢行去,一面说道:“万大哥,你尽管宽心打坐调息,那些坏人若是回来,我拼了命也不让他们惊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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