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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保巨镖爱恨双仙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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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龙摇首叹道:“少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边的变化惊人,少侠恐怕连做梦也想不到。”

沈宇不禁一怔,忖道:“那边会有什么惊人的变化,自己会不知道林峰等人比自己早一步出发开封,计算路程此时应该早已到达。”

再说自从自己接掌镖局以来,得诸若愚等人的倾力相助,训练了不少眼线纵横联络,四出探听传递消息,江湖上任何动静,莫不列入搜集之列,虽然规模尚小,但若说发生了惊人的事故,自己总应该先有点儿蛛丝马迹才对,何以会竟然一无所知

心中疑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晚辈近日来因为俗务烦身,未及他顾,是以不知开封方面发生了什么惊人事故,还请前辈不吝赐教一二,以开茅塞。”

秋云龙叹道:“少侠有所不知,现今开封附近,据说已同时出现了两个厉斜。”

沈宇脱口道:“同时出现两个厉斜”

狄云龙道:“不错,一个身穿白衣,一个则喜着黑袍,老朽还得到最新消息,说胡一翼那老家伙竟然也伤在那个白衣厉斜的刀下。”

沈宇大为震惊,道:“神剑老前辈竟然伤在他的刀下,此人的武功,恐怕已高出魔刀之上了。”

狄云龙轻叹道:“老朽早闻胡一翼出山诛恶,有意啸集武林同道共襄义举,可恨老朽居然舍不得丢下谷中的兽畜,致使落成这个地步,老朽内心有愧,深深感觉到此事不能再撤手不管了。”

沈宇轻哦了一声,道:“原来前辈行色匆匆,就是要赶往开封去。”

秋云龙道:“正是,不知少侠等可愿意和老朽同行”

沈宇歉然道:“不瞒前辈说,晚辈正在护送一批贵重物品前往京师,暂时无法分身,等俗事了结之后,晚辈自当尽速赶去,略尽绵力。”

狄云龙略一沉吟,道:“既然如此,老朽也不便耽搁少侠正事了,就此别过。”

说罢向沈宇一拱手,跃身上马,道:“沈少侠后会有期。”

招招手,六匹坐骑立即同时转头泼开四蹄,向前急驰而去。

沈宇等目送他们转入了山坳,才跃上马背道:“咱们先找个地方喂喂牲口,然后得尽快赶路,越快越好。”

叶敏飞和袁健两人应了一声。一行三人,继续冒着黄沙烈日,向前疾驰而行。

沈宇心中充满疑虑,反复推敲,是以一路上很少和叶敏飞和袁健两人说话。但说也奇怪,一行三人自从和狄云龙等分手以后,一路放马奔驰,经过了好几个更为险要的地方,也贯穿两、三处小小镇集,但都平安无事,这一来沈宇的戒心便在不知不觉中松弛下来。

一行三人,除了中午时曾在镇集中歇脚午膳以后,便一直马不停蹄地向前赶路,此刻已是日薄西山,天色渐渐昏暗下来。一路的炎热,倏地经初秋迎面的夜风一吹,顿使沈宇等感到凉意透人。

沈宇由于从狄云龙口中获悉开封方面的事故,消息有头无尾,简略不全,颇使他对林峰等人的情况担忧,也为两个厉斜的同时出现,感到事态复杂而严重,是以他打算尽快的将护镖之事办妥,以便早日抽身赶去开封一看究竟。

一心只想着要赶路,是以先前已过了一个镇集,沈宇等并未留下,此刻天上已是寒星点点,四野荒凉,竟是后不靠村前不打店。

沈宇自恃艺高胆大,虽然有点儿饥饿,倒没觉得什么,但坐下的马匹,经过竟日的奔驰,已有点儿筋疲力尽。

袁健忍不住道:“老总,我看咱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歇脚要紧,否则累坏了马匹,明天就更不能赶路了。”

沈宇道:“不要紧,明天咱们再换马匹就是了。”

袁健毕竟是吃这一行饭出身的人,他觉得总镖师论武功才智胆识等都没有话说,但经验可就差了一点,所以忍不住又道:“话虽是这么说,但这一带地面贫瘠,市集稀少,万一找不到合适的坐骑,岂不是更加误事了”

沈宇一想也对,不免暗叫一声惭愧,道:“说得有理,咱们再往前看看,如有合适客店,就留下来歇一宿再说。”

又奔驰了约莫盏茶时刻,果见前面出现了数点朦胧灯火。三人精神都不禁为之一振,立即快马加鞭,不消片刻便奔到了灯火人家之处。

只见数间两层砖栈,座落大路两旁,非村非镇,一看便知是专为赶路的行旅马匹歇宿而设,门前都挂着明亮的灯笼。随风飘摇。

袁健当先下马,早有店小二自屋内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道:“客官入内请坐,饭店备有热饭热茶,上等干净房间,包各位满意。”

沈宇和叶敏飞跟着下马,吩咐店小二好好照料马匹,便相偕进入店内。另有一个伙计迎来招呼客人,扫椅抹桌,异常殷勤。

沈宇放眼打量店内,只见早有数名行旅客人,正分别据桌用膳。

袁健吩咐伙计准备相连的卧房,点了酒菜,然后又道:“你先去打三桶热水,咱们赶了一整天的路,满身尘土,无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再来舒舒服服的吃上一顿。”

伙计连连点头道:“热水小店早已经备好,客官此刻就可以来洗澡,只是酒菜么,是现在准备呢还是等客官洗完澡再弄”

袁健道:“你领咱们去洗澡后,就吩咐园子着手准备,咱们洗完澡后就得吃。”

伙计应声道:“是,客官请随我来。”

店伙计领着沈宇等穿过甬道,到了一个房间,推门进去,只见里面蒸气弥漫,偌大的一个热水槽,早已有三四个人泡在里面。

经过一天的劳累,满身汗臭,叶敏飞老实不客气的很快脱掉衣服,一下子便泡在水里面。

沈宇、袁健也随后脱衣人池,顿感筋骨舒畅无比,一日的奔驰劳累,几乎在这一泡之下消失。

三人正感泡得过瘾,却忽听得外边传来一阵争吵之声,声音由小而大,由低而高,虽然隔着一道门户和一条两道,但沈宇等但是耳目过人的内外高手,是以一听便知道是刚才的店小二在跟一个客人争论着什么。

只听那店小二道:“这位客官,你就帮帮小人的忙,请到第二家去试试好不好”

声音充满恳求乞怜,但却听得来人大声道:“不行,你们这家不成,想来别家也不会肯,我今天已是住定你们这家客栈了。”

那店小二的声音既急且惶,道:“奥,客官请等一等,你这一来岂不是把小店的客人都给赶跑了哪见过有死人要位客栈的”

来人一听这话似乎火气更大,声音又粗了一点,忿然道:“死人为什么不可以住客栈

你这店里也没贴着明文,况且死人住客栈可不就便宜了你,他就那么静静铺着,用不着要作招呼伺候。”

店小二一时似乎被抢白的语塞,但在池内洗澡的沈宇等三人却听得心中一惊,那客人的声音好不耳熟。

沈宇、袁健和叶敏飞三人不禁面面相觑。

此外外边忽又传来另一个略为苍老的声音道:“这位客官,你这一来倒是教小店很为难了。”

“依情依理,照说小店都不应该拒绝客官住宿,但不巧今晚小店的客人正比平日多很多,你如果一定要带着一个死人往进店里来,岂不是把大家都吓坏了”

来客冷笑一声,道:“死人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可怕的。活人才比死人可怕得多了,你知道不知道、’

那苍老的声音道:“客官说得不错,但总是不好。这样吧,你先到别家去试试,如果不成,咱们再来商量商量,如何”

来客道:“这也使得,不过你们先得答应我,我才好去别家试试,如果别家同意我就住进别家,万一别家也不肯,你们可就不得反悔。”

那苍老的声音道:“老朽正是这个意思,客官请赶快去试试吧。这附近的客栈一共有五家之多,或者今夜有生意比较清淡的,客官不妨多花几个钱,问题就解决了。”

来客似乎沉吟了一下,道:“既然这样,我的东西就暂时都放在你们这里,你们替我照顾着,我找到了住宿的地方就过来取去。”

那店小二的声音急急道:“漫着,慢着。别的东西都可以放在这里,这死人万万不能抬进屋内。”

来客冷笑一声道:“为什么不能抬进去凭你也敢看不起我这兄弟是不是”

店小二连忙陪小心道:“不是,不是的,客官请千万别误会。”

来客冷冷道:“既然不是看不起我这兄弟,那又是为什么人都死了,难道你们还要他曝尸荒野,受那风吹露打不成”

沈宇等愈听愈觉得声音太过耳熟,突然,三个人都像想起了什么,不约而同地从水槽内起身,匆忙拭身穿衣。

此时外面经过一阵短短的沉静之后,突然传来了那来客勃然大怒之声,道:“原来你们只是想把我打发走。去你奶奶的,你们也不瞧瞧你爷爷是容易搬弄打发的么你爷爷我也不必再到别家去问了,今晚上咱们兄弟俩就住定了你们这一家。”

声音一顿,倏地大声喝道:“还不快去给我清出一个干净上好的房间来。”

随着话声,但闻外面响起了一阵异乎寻常的骚动,听来似是已经有人动上了手。

沈宇等不免暗吃一惊,顾不得衣服尚未完全穿着整齐,便纷纷在门而出。

沈宇脚快,一下子便窜出甬道,到了柜门。此时一名四旬不到的高大汉子,居然已牵着一匹坐骑闯进屋里来,只见两名店小二和掌柜正死挡硬挡,打算将那名汉子挡住,不让他进来。

但哪里挡得住只见那高大汉子举手轻轻一拨,两名店小二立即被拨倒地上,打了好几个翻滚。

只有那掌柜,年纪虽不小,力量却奇大,他死缠硬赖的,居然能将那个大汉缠着不放。

这一来那大汉可动了真火,倏地举起碗大的拳头,照头照脑便向老掌柜的项门猛一拳捶下。

沈宇倏地沉声大喝道:“李沛,你还不快给我住手。”

沈宇是担心那一拳捶下之后,老掌柜的脑袋怕不立即开花了帐,是以情急而喝,却没想到这一喝如平地旱雷,不但屋内几名一边用膳一边正在看热闹的旅客被震得离座而起。打翻了碗筷,就是那两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店小二,还未站稳又骤受惊吓,是以再度双双跌倒。

那大汉牵进屋内的坐骑一声惊嘶,扬起双蹄,居然挣脱了大汉手中的缠绳,掉头往门外就跑。

但见沈宇身后人影一闪,原来是叶敏飞已随沈宇之后赶了出来,眼看马匹被惊走,便飞快的追上去,但人还未追到门口,却又骤然间停了下来。

原来就在那匹坐骑扬蹄嘶首之际,马背上掉下了一具尸体。

沈宇目光何等凌厉,一瞥之下,便已看出那落地的尸体。正是和林峰等人护货前往开封去的缥师之一雷振,只见雷振的尸体当胸一片血迹,显然系被兵器透胸而毙。

再说那名大汉被沈宇惊天动地的一喝,喝得蹬蹬地退后几步,等地走过神来一看,看到面前站的竟是神采奕奕的沈宇,顿时感到悲喜交集,猛地扑上前去,一骨碌跪在沈宇的面前,顾声道:“老总,我找得你好苦……”以下竟是一阵硬咽,说不出话来。

沈宇知道事态严重,但此时此地,觉得尤其需要冷静沉着,伸手扶起那大汉,道:“李沛,你起来,有话慢慢说。”

这时袁健亦已从澡房里夺了出来,走到叶敏飞身旁,低头默察着地上的尸体。掌柜和店小二被沈手那一喝,喝得似已魂魄出窍,呆若木鸡愣在当地,其他客人亦乖乖地小心翼翼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生怕弄出半点儿声音出来。

沈宇扶起了李沛,叶敏飞和袁使两个人却又显得激动起来,抬起头冲着那大汉高声问道:“李沛,这是怎么回事”

“是哪一条路上干的”

李沛神色黯然,叹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和雷振栽得可算是没话可说。”

叶敏飞的性子和雷振一样的急躁,大声道:“你们到底是栽在谁的手上”

李沛面有怖色,道:“厉斜。”

这一下连沈宇心中也不免吃惊,道:“厉斜”

李沛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沈宇道:“你如何知道就是厉斜”

李沛道:“是他自己亲口说的,他还说,这次留下我的性命,只是要我给老总你带个口信。”

沈宇忍不住问道:“他要你带什么回信给我”

李沛眼看了四面的客人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他说要老总你准备准备,他最近随时会找老总算一算旧帐。”

沈宇低头沉吟一阵,觉得此事需要弄个清楚,于是他抬起头来,冲着那位正在发征的老掌柜叫道:“掌柜!”

老掌柜被叫得全身一震,连忙哈民应道:“是,是,客官有什么吩咐”

沈宇从身上摸出一使银子,往柜台上一丢,那锭银子落在柜面之上竟是纹风不动,原来是已经嵌入木板之内有寸许深。

要知老掌柜作的也是迎来送往的生意,南北各地,五花八门的人物都曾见过,但沈宇露的这一手,却是平生第一道目睹,当下吓得脸色发青,牙关哆嗦道:“客…客官有话吩咐就是,不用…不用”

沈宇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声音平和地道:“这位死者是我们的兄弟,劳驾你替我们收殓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再找地方安排,这点钱如果不够,你尽管告诉我就是。”

老掌柜连连哈腰道:“够了,够了,不过……不过……”

李沛忍不住大声喝道:“不过什么”

这一唱,老掌柜更加不敢吭声了,但却拿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瞧着沈宇,一副委屈乞怜的样子。

沈宇脸色一沉,冲着李沛低声叱道:“李沛,你不得再无礼。”

说着转向老掌柜一拱手,道:“你如有什么为难之处,只管直说无妨。”

那老掌柜已摸清了沈字虽是这几人中年纪最轻的一个,但却是这些人的老大,而且显然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当下便放大胆子道:“收殓死者,实在不必客官吩咐,小店也应该义不容辞,只是这地方并没有棺木出售,这倒是使小店觉得为难的地方。”

这确是很伤脑筋的事,沈宇沉吟起来。

一名年纪较轻的店小二忽然自告奋勇,堆起阿谀的笑容道:“小的知道什么地方有棺木出售。”

这店小二已弄清了沈宇等是非常等闲人物,弄得不好可能就吃不完兜着走,弄得好则说不定会大有好处,是以抓到机会便立即巴结讨好,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即使得不到甜头,最少也可以抵销刚才自己对那大汉的刁难。

果然,只见沈宇脸色欢罪,和颜悦色道:“小哥你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买到么”

店小二连连点头道:“是的,就在龙口村,离这里不到三里路的地方,只要胡老板同意。”

他望望老掌柜,道:“我可以替客官跑一趟。”

老掌柜连忙道:“对了,龙口村那边可以买得到,小吴,你就到廊房去把咱们的骡车赶出来,快快替客官买回来吧。”

沈宇道:“那就辛苦小哥替我们跑一趟了。”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店小二,道:“这是买棺木的钱,等你办完了事,我再好好的谢谢你。”

店小二看那锭银子,暗忖道:“这下子连带买我将来的棺材都绰绰有余了。”连忙伸手接过银子,转身跑出大门。

沈宇转脸对掌柜道:“我兄弟的尸体躺在这里诸多不便,我看这样吧,你着人弄一块干净的白布来盖一下,暂时抬到马厩去搁着。”

老掌柜欣然道:“客官说的是。”

连忙吩咐店伙计张罗白布。

沈宇又道:“还有,劳驾吩咐掌厨的,咱们的饭菜请搬到房间去,咱们几人就在房间里面用膳。”

老掌柜连声应道:“楼上有清静雅房,我这就领客官们前往。”

说罢绕过沈宇大步而行,沈宇等随后跟着,登上楼梯,闪身让沈宇等进入房内,然后在门口处躬躬腰,道:“隔壁相连的两间房间空着留给客官们备用,饭菜马上给客官送上,等下如有什么吩咐,请在楼梯口呼唤一声,老朽立即上来伺候。”

这掌柜毕竟老练,已知道眼前这些江湖人物有要事商谈,是以特别说明隔壁房间是空的,自己也在楼下,暗示沈宇等无人会偷听房内的谈话。

沈宇看出这是一间临街的房间,房内相当宽敞,桌椅俱全,当下道:“好吧,有事我再唤你。”

掌柜应了一声走了,沈宇随后将房门关上,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李沛、叶敏飞。袁健亦相继坐下。

沈宇皱了皱眉头,看着李沛道:“你们不是已经和林峰等人护货到开封去的么怎样会来到此地,又怎样会遇到厉斜发生这样的事呢”

李沛道:“此事说来话长。”

叶敏飞忍不住插口道:“那你就从头说起吧。”

李沛点点头道:“我就从我们到达颖州说起。”

他回忆着说:“我们到达颖州那天,林峰忽然失踪。”

沈宇倏地睁大使目,道:“林峰失踪”

李沛点点头,又道:“我们一踏入颖州地面,冯副老总就得到消息,说豫皖道上的金刀大岁韩如飞要动咱们的脑筋,正巧那晚雷振外出迟迟未归,冯苦祥副总担心他出了事,林峰便自告奋勇的外出寻他,但没想到林峰就此一去不回。”

叶敏飞又打断他的话道:“那么雷振呢他怎会落成这般地步”

李沛摇摇手道:“你就听我慢慢来行不行你一猴急,我就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说得你脑袋瓜子里明白了。”

叶敏飞急于要知道下文,只好连连点头道:“好;你说,你说。”

李沛想了想,道:“林峰不见了,雷振却在深更半夜回到客栈里来,原来他是逛窑子乐不思蜀,泡过了时间,被副总着着实实地埋怨了一顿,大家便一心巴望林峰早点回来,一直等到了第二天傍晚,金刀太岁可没真敢向咱们下手。”

“但林峰可却也没有再回到客栈里来,兄弟们四处打听,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如此又等了一天,冯副总担心延误了交货期限。正要吩咐大伙继续起程,林峰才忽然托人捎来了信息,说他另有急事要办,叫大家不必等他。”

说到这里,店伙计正好端着饭菜上楼来,李沛暂时停口,等饭菜在房间的桌上摆好,店伙便知趣退出,沈宇示意大家开始用饭,一连问道:“林峰有没有说明他要办的是什么急事”

李沛想是饿了一天,狼吞虎咽,嘴里正塞满饭菜,闻言也顾不得细嚼,猛一口咽下肚子去,大声道:“这正是林峰不但糊涂,也不够意思的地方。咱们急如锅上蚂蚁,他老兄托的人却是三言两语,一问三不知,惹得雷振恼了,还差一点儿揍了他一顿。”

沈宇心中暗忖道:“以林峰的为人,既然没有交待明白,那就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仓促之中没法向一个受托之人言明,或不便为第三者知道,另一原因就是那自称受托之人根本就是冒充而来的。”

他心中作如是想,嘴里却说道:“这只能怪林峰,别人是一片好心,怎可以怨报德,动手打人”

李沛道:“这可不是雷振当时还被冯副总叱责了一顿。等那人走后,大家心里都暗纳闷,怎么猜也猜不出林峰有啥子急事不能回来。幸好咱们起程以后,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枝节,所谓金刀太岁,也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但到了开封,咱们却另外听到了惊人的消息。”

叶敏飞谈谈道:“是不是有两个大屠门传人厉斜同时出现还有武当掌门神剑胡一翼身受重伤”

李沛睁大眼睛,愕然看着叶敏飞道:“你怎会知道的”

叶敏飞故作毫不在乎道:“咱们早就知道了,这种事能知道也算不了什么。”

李沛不服道:“你可知道那两个厉斜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叶敏飞淡淡道:“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他们两个一个喜欢穿白衣,一个嗜爱黑袍。”

李沛像是抓到了叶敏飞的毛病,面露得色道:“你可知道那穿白衣的是谁穿黑衣的又是谁”

叶敏飞微微一怔,道:“你不是说他们都是厉斜么”

李沛眉飞色舞,大摇其头道:“我可没有说过,是你自己说的。”

叶敏飞又是一怔,但想想也对,李沛何曾说过两个厉斜的话来。只是自己一时卖乖,把白天从万兽谷秋云龙口中听来的话,存心呕呕他而已。

他天生急性子,当下态度一变,急急问道:“他们到底是谁”

李沛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慢条斯理道:“那个穿黑袍的煞星,千真万确的就是厉斜无疑。至于那个着白衣的,嘿嘿嘿…”一声干笑,却低下头去只管吃饭,不说了。

叶敏飞被逗得火起,放口骂道:“你他妈的嘿个什么劲,是鸡巴毛子哽住了你的喉咙,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叶敏飞愈急,李沛更有意要逗他,徐徐道:“鸡已毛昨天晚上你那妹子已经给我拿掉了,话是说得清清楚楚,只是此等小事,说出来了万一阁下又是见笑,岂不是连你娘的面子也给丢了”

叶敏飞气是直瞪眼睛,但一时却找不到顶撞的话来说。袁健一旁笑骂道:“你们两人只要有一天见面时不顶上两句,天下可真要永远太平了。”

说着脸向李沛道:“那白衣人到底是谁”

李沛道:“是谁还没有人敢肯定,不过,传言鼎沸,都说那煞星是受身外化身的传人所指使操纵。”

这一下连沈宇也听得砰然心动,道:“你是说身外化身”

李沛点头道:“不错,听说那是出自巫山神女一派之邪术。”

沈宇低头沉吟,没有说话。

李沛又适:“开封府一带已被这些传言闹得天翻地覆,但冯副总部因为我们有事在身,所以不准我们多管闲事,但没想到林峰已在我们到达开封之前,又托人捎来了信息给我们。”

叶敏飞道:“这次他又说些什么”

李沛道:“也没说什么,但却交人带来密柬一封,说是极机密紧急的信件,一定要面呈沈老总拆阅,愈快愈好。”

沈宇抬起头来,道:“那封信呢”

李沛脸色立即晦暗下来,叹道:“给厉斜劫去了。”

叶敏飞和袁健两人同声惊道:“什么给厉斜劫去了”

李沛神情颓丧,道:“不错,雷振就是因为这封信而赔上了性命的,我则是为了厉斜另有口信要带给老总,所以才得以留下活口。”

叶敏飞忍不住急急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快说出来让沈老总听听。”

李沛道:“冯副总接到林峰的密柬后,本打算亲自护送赶上老总,但因为那边的货物尚未交代清楚,唯恐耽误送信时间,所以着我和雷振两人抄近路取道郓城,准备抢在你们的前面,不料我们才离开开封,便被人暗中盯上了而不自知。那人手段高明,一路上我和雷振两人竟然毫无所觉,还在日夜兼程,等快到了宁台,眼看就可以定下来等候你们,万料不到那煞星竟趁半途杀了出来,我借手不及,先被点了穴道,雷振则和他交手不到两招,便被他长刀当门贯穿。”

李沛说到这里,不禁招然欲泣,叶敏飞和袁健两人听得毛骨惊沈宇内心已是激动不已,但却强自压抑,声音微微颤声道:“那人在动手之前,竟不先打招呼么”

李沛摇头道:“没有,在他出手刺死雷振之后,便在雷振的身上搜出了那封密束,然后就对我说:‘本人就是魔刀厉斜,现今留下你的性命,只是要你回去告诉沈宇,我和他的那笔旧帐马上就要清算一下,你叫他随时准备着吧!’”

袁健点点头道:“这是因为沈老总听说开封那边出了惊天动地的事,也急着要赶路,所以才比预定的行程快了一点儿。”

说到这里,楼梯处突然响起了急速的脚步声,那老掌柜气急败坏地奔上楼来,推门而人,急急道:“不好了,那…那…”

李沛已是惊弓之鸟,第一个霍然离座而起,扬声喝道:“什么事情大惊小怪”

老掌柜结结巴巴道:“那…那棺木已…已经买回来了。”

李沛勃然大怒道:“买回来就买回来,你这般大惊小怪,可是存心要你爷爷开心是不是”

老掌柜没想到李沛会发怒到这般地步,一时吓得张口结舌,不敢说话。

沈宇心知有异,但他比较沉着,声音缓和道:“老先生有话只管漫说无妨,是不是那棺木买回来之后又发生什么变故”

沈宇温和沉着的声音使老掌柜胆气倏壮,点点头道:“不错,棺木刚刚运到门口,就有另外两位客官坚持一定要将它买下。”

沈宇讶然道:“他们买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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