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168章(2/2)
“你们——”玉旈云虽然看不清楚敌舰,但是听到耳边的吵嚷,也大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愕道:“你们不是箭法很好吗怎么连那么大一艘船都射不中”
“咱们的箭法当然好啦。”海盗们道,“不过现在是晚上——再说,咱们平时也没试过这么远用弓箭去射人的。”
糟糕!玉旈云心中暗叫——失算了!这些海盗平日里都是尾随商船,寻着机会就登船抢劫,擅长的乃是近身搏斗,至于弓箭,最多不过是用来在登船前近距离解决几个随船的护卫,从未像士兵攻城、守城那样远距离打击敌人。所以他们所谓箭法高超,可能连普通士兵的水平都不如。
此刻火箭接连发出,虽未命中目标,但蓬莱人应该已经发觉。必须速战速决!玉旈云一咬牙,抢过一把弓来,凭着自己模糊的视力,一箭射出。虽不能算是分精准,但火箭正正地扎在敌舰的桅杆上。船帆立刻烧了起来。
“刘兄弟,好箭法呀!”海盗们哇哇称赞,“你眼睛不方便还能射得这么准,看来咱们以后都要拜你为师了!”
“少说废话!”玉旈云道,“我眼睛看不清,你们不能全靠我来射箭——咱们必须再往前靠近些——快前进!”
海盗们看到敌舰着火,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时反正撕破了脸来,也不用隐藏自己的行踪了,索性扬帆划桨快速前进。和敌舰的距离顷刻缩短了一半。
“这太危险了!”玉旈云几乎可以辨明敌舰的形状了。“退后些!他们会还击的!”
可是海盗们看到和敌舰如此接近,反而兴奋了起来,一边怪叫,一边弯弓朝敌舰发射,哪里听得见玉旈云的命令。一时间,天空中仿佛出现了一掌硕大的火网,朝蓬莱兵舰罩了下去。
蓬莱国的士兵自然被惊动了。舰船上有数处着火,他们钻出船舱来扑救,又有人嘹望远方,显然是发现了偷袭的船队,便哇哇大叫着报告同伴,且吹起号角来警告其他的舰船。于是,临近的舰船也开始骚动。只不过,他们距离甚远,一时间,既不能过来帮忙救火,也不能来阻击海龙帮。
“那个蓝袍子的光头,好像是蓬莱国的首领!”阿康指着对面道,“那么多人都团团保护他,一定错不了!”
“在哪里”玉旈云只能看见晃动的光影,并看不清人。
“刘兄弟你要是眼睛好,一定一箭射死他。”阿康到,“我的箭法虽然不怎么样,不过也可以勉强试试。”说着,拿起一张弓来,可惜只拉到一半就拉不动了。“原来射箭这么难!”他嘟囔,“没关系,我们人多,大伙儿一齐放箭,非叫他们变刺猬不可!”便扬手招呼大家:“弟兄们,穿蓝袍子的是他们的头头儿,大伙儿齐心,射死他!”
“好!射死他!”海盗们嚷嚷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射,也不知有几箭真的命中目标。
真该死!玉旈云着急——海盗们的箭法这么差,要在混乱中射死一个人谈何容易还是用火箭破坏对方的船胜算最大。“不要射人!射船!射船帆!”她命令。可是海盗们杀得眼红,根本没人理会。
“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了”她看不清楚,只能问阿康。
“蓝袍光头还活着呢!”阿康道,“不过他们的船已经有好几个地方着了火——啊哟!”
“怎么了”听见阿康惊叫,玉旈云心就是一悬。
“蓬莱的兔崽子还击啦!”阿康怒道,“幸亏我命大,只是擦了一下——哼,擦破我的胳膊,我砍掉你们的手!”
还击了!玉旈云又听见“嗖”的一声,乃是羽箭从自己的头顶飞过。一旦缠斗起来,海龙帮占不了任何的便宜。“撤退!”她大声号令,“快点火把发讯号!撤退!”
大多数的海盗忙着射箭,根本听不见她的命令。身边的几个虽然听到,却诧异:“他们的船还没沉,咱们就要走吗那光头老大还没死呢!”
“等你们射中那光头,只怕我们自己都变刺猬了!”玉旈云道,“快撤退!”
海盗们可不乐意了:“咱们出来一趟,怎么能无功而返呢虽然他们没什么货可抢,总要杀他们几个人才够本吧”
“这是抢货吗”玉旈云怒道,“出来之前,我怎么跟你们说的”
“说是要给他们个下马威。”海盗们道,“现在还没够本呢!哎哟——哎哟——”惨叫声不断传来,显然是海龙帮的弟兄挂了彩。
玉旈云焦急万分——这蓬莱舰船上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箭法即使不算上乘也比海盗们高超得多,海龙帮箭箭落空,他们却命中十之七八,再耽搁多一刻,海龙帮的伤亡就要增加一分。只怕有全军覆没之忧!“快撤退!”她再次大声命令。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越是在这种时候,海龙帮的人反而越是恋战——他们看不得自己的弟兄被人伤害,一旦见了血,那就要血债血偿。所以,有人受伤,众海盗反而更加不愿撤退了,有的高声叫骂,有的嗷嗷怒吼,更加紧向敌人放箭。更有些人,看到临近的蓬莱国舰船前来支援,也不管对方尚未进入射程,弯弓搭箭便是一阵乱射,白白让羽箭落入大海之中。
这群乌合之众!玉旈云恼火——她惯于指挥军队,哪怕有时一支队伍和她曾有过节,到了战场上,士兵至少会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何以和主帅意气用事地闹矛盾,什么时候为了胜利——甚至只是为了保命——必须服从主帅的命令。而此刻,这群海龙帮的盗匪全然不懂得分析眼前的局势,一味的拼命乱打。再这样下去,箭矢用尽,他们就只能任蓬莱人宰割了!
和这些海盗多费唇舌也没有意义!只能强行撤退!玉旈云咬了咬嘴唇,转身离开船头,在舱里点起一支火把来,摸索着向桅杆上攀爬。海风刺骨,她又只能看清自己眼前很小的一片范围,要攀上杆顶谈何容易。更兼,还有蓬莱人的流矢“嗖嗖”在她身边飞过。不过,她也顾不得许多,只要是能够寻着踏脚或扶手之处,不管是否稳当,她都奋力向上攀。虽然几次差点儿滑下来,但所幸她牢牢抓住帆绳,又稳住了身子,终于将火把插在桅杆的顶端。她冒险抱着桅杆向海面张望——负责火攻的海盗们已经把她的命令抛到九霄云外,那负责凿船的会听命撤退吗她瞪着漆黑的海面,希冀看到小船上回应的火光。
不能等候太久,她知道,否则只会全军覆没!于是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忍耐到了极限时,便跃下桅杆来。正巧见到那负责掌帆的海盗“哑叔”靠在舱边,就一把揪住了,吼道:“调头返航!”
这哑叔是个哑巴,自然不会和她顶嘴。可是玉旈云万没有想到这人非但不回答,反而整个身子软软地朝自己靠了过来。她心中一惊,仔细看时,才见哑叔胸前中箭,已然毙命!
“不要再乱放箭了!”她忍无可忍地厉声喝道,“谁能掌帆的快来替哑叔,否则我们全要死在这儿!”
大部分的海盗依然自顾自和蓬莱舰船“厮杀”,射中了,就欣喜欢呼,射不中则嗷嗷大骂,根本不理会玉旈云。唯负距离较近的几个人听到了,围拢过来,见到同伴牺牲,个个悲从中来。那负责嘹望的阿平更是抱住哑叔的尸体干嚎:“哑叔!我非替你报仇不可!”
“对,一定要报仇!”旁边的海盗也咬牙切齿,“跟他们这样远远的放箭,不知几时才分出胜负来——走,咱们上小船,攻上他们的船去!”说罢竟真的要跳下大船去。
“混帐!”玉旈云飞起一腿将跑在当先的那个人绊倒,“蓬莱人的船就要沉了!现在首要的是不能让他们追上咱们!你们却要去他们的船上送死么”
那被踢倒的海盗正是阿康,未料到玉旈云竟会对自己出手,愣了愣,大怒道:“刘兄弟,我当你是自己人,你竟然这么无情无义”
“战场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地方!”玉旈云大声道,“你是想要留着性命日后再回来报仇,还是死在这里,明天让别人来替咱们报仇”
“怎见得我们会死在这里”嘹望的阿平不服气,“我们——”才说着,忽然他的眼珠向前突出——羽箭穿过了他的脖子,一蓬鲜血溅在阿康的脸上。
“还要等吗还要报仇吗”玉旈云瞪着满面惊愕的阿康,“你们再多胡闹一阵,伤亡就会多一些。真的要等全军覆没你们才……”话为说完,忽然感觉肋下一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向后推去,她完全刹不住脚,直到脊背狠狠地撞在船舱上,才停了下来。
“刘兄弟——”阿康和海盗们惊呼着围了上来。
玉旈云摸到肋下,发现自己竟被羽箭钉在了船舱上。不过万幸那箭射中的位置相当偏,应该不是要害。而且既然已经射穿,就不担心箭头留在体内难于医治。她便不以为意,折断箭尾,又反手在舱壁上推了一下,即将羽箭退了出来。“你们看到了”她按住汩汩流血的伤口,“你们想死么还是想出去凿船的那些弟兄死快撤退!”
“可是……”海盗们还有些犹豫。
“快撤退!”忽然间,传来乌昙的声音。
海盗们都万分惊讶:“老大,你怎么来了”
“现在计较这个干什么!”乌昙道。夺过一张弓来,向蓬莱舰船还了一箭,立时便有一个蓬莱兵士中箭落水。“你们想送死么”他大吼,“快返航!”
海盗们对这位老大的话还是不能不听的,立时就拉锚转舵。平日里做惯帆手和嘹望的也自觉地顶替了哑叔和阿平的位置,张满了帆,向魔鬼海域疾驶。
“等等!”玉旈云挤到船边,“小船上的人回来了么见到火把讯号了么”
大船上的海盗早把这茬儿忘得一干二净,听问,才纷纷向海里张望——小船上已经有了灯火,凿船的都回来了。他们并无防身的武器,在箭矢乱飞之际,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所以早就等不及想要撤退了,只是不知为何大船却一直不开,所以在下面干着急。“撤退啦!老大叫咱们撤退啦!”大船上的人喊着。小船上听到这句,怎不欣喜若狂,立刻张帆逃离这危险的地带!
不过蓬莱人被他们如此挑衅,岂能轻易放过他们那着火的船和与它临近的两艘船不仅张开了风帆,还把所有的划桨手都派了出来,一边全速追赶,一边用羽箭继续攻击海龙帮的船。那些毫无保护的小船自然成了最无助的一群。
“放箭!快放箭掩护弟兄们!”海盗们嚷嚷。个个又去箭筒里拿箭。然而这时他们却发现羽箭只剩下寥寥数支。“咦,这么快就用完了”他们面面相觑。
“箭法这么差劲,还偏偏想用弓箭来较量高下,不是浪费羽箭是什么”玉旈云冷笑。自己取过一张弓来,忍着肋下伤口的剧痛,拉满弓,连射三箭,其中两箭都命中蓬莱人——即使眼睛看不清,即使身上有伤,也至少要有这样的准头,这才是军人。她想,可是却懒得再和海龙帮的盗匪多说了。
众海盗果然惊诧于她的箭法——或者不如说,是被这个半身浴血,却屹立不倒的纤瘦青年身上散发出的奇特光芒所震慑。
“呵!你果然够狠的!”乌昙笑道,“你和瞎子也差不多,又受了伤,还敢连射三箭——我本来还想说我肩膀有伤,又驾船行了这么远,方才那一箭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今看来,我不多射几箭,就输给你了!”说着,也从箭筒里抽出三支羽箭来,弯弓射了出去。箭箭命中。
“老大好箭法!”海盗们欢呼。
玉旈云很是不屑,再去箭筒里拿箭,却被乌昙抢了先。他这一箭自然又命中了,而且是射中了那个蓝袍光头,让蓬莱士兵好一阵慌乱。
“妙极!妙极!”海盗们拍手,“老大,把他们全射死!为弟兄们报仇!”
“我一个人射多没劲。”乌昙道,“刘兄弟,你还撑得住吗最后还剩一支箭,让给你如何”
“不需要你让给我,也不需要射箭了。”玉旈云道,“你们看——”
大伙儿顺她所指望了过去,只见他们偷袭的那艘蓬莱舰船船体倾斜,原本甲板高出水面一丈有余,此刻左边却只有两三尺就要碰到水面了。船上的蓬莱人惊慌失措,大声嚷嚷求救。而原本想要追击海龙帮的另外两艘蓬莱舰船不得不改变方向,去营救自己的同伴了。海盗们见状,不由大声欢呼:“哈哈,好极了!今天旗开得胜!刘兄弟,你的计策真不错!”
玉旈云此刻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些海盗们,在龙首岛的时候,对她俯首帖哦,让她以为今夜的战斗会万分顺利,而方才他们又完全无视她的命令,坚持和敌人硬拼,几乎令所有人落入敌手,此刻,他们又欢呼雀跃,大赞她的计策,仿佛适才的争执从来没有发生过!她按住肋下的伤口,撕下一片衣襟来紧紧扎住,没好气道:“要是你们真觉得我的计策好,刚才就不应该乱放箭。早些撤退,咱们现在也不必如此狼狈。”
“早些撤退,怎么能看到蓬莱人的船沉下去呢”海盗们嘻嘻哈哈道,“还是要亲眼看到才放心,才解气。”
“你们自己说了,十三个隔水舱凿坏半数,蓬莱人的船就必沉无疑。”玉旈云道,“就为了放心,为了解气,让这么多弟兄白白受伤牺牲——值得吗”
海盗们怔了怔,有人嘻嘻笑道:“刘兄弟受了伤,发脾气了——金创药呢,快拿给刘兄弟。”
玉旈云可是在搞不懂这群人,任他们再怎么轻松地说笑,她也笑不出来。
“给你!”乌昙把金创药递给她,“要我帮你上药吗”
“不要!”玉旈云冷冷拒绝,“你这个老大也跟你的手下一样莫名其妙!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违背你师父的意思,不管咱们的死活了吗怎么又跑来了难道你巧舌如簧,竟然说服你师父”
“我怎么可能说服我师父”乌昙道,“师父当然是要我去龙尾瀑布继续思过了。”
“那你就是违背你师父的命令了”玉旈云更加哭笑不得——之前是怎样的信誓旦旦,早知他也是这么容易放弃信念的人,她又何必带着海龙帮的乌合之众来和蓬莱人作战,自讨苦吃
“可以这样说吧。”乌昙道,“我不能违抗师父的命令,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去送死——想来想去,违抗了师父的命令,大不了被他责罚,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如果兄弟们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就没办法挽回了。所以我去了龙尾岛,半途又折回来找你们。阿康那家伙告诉我说,你们打算夜袭蓬莱兵舰,我就赶来帮忙。”
玉旈云将金创药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屏住呼吸。然而鲜血还是不断地涌出来,她只能用手按住,接着冷笑道:“你怎么没早点儿醒悟过来还是我应该说,幸亏你醒悟过来了,要不然,我们大家就死在海上了!”
乌昙望向蓬莱舰船沉没的方向,火光正被漆黑的大海吞没。他回避了玉旈云的问题,反而笑道:“你倒也挺有本事的,居然能想出这个计策来——他们也都愿意听你的。你在被翼王胁迫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们要是肯听我的,我现在会是这个样子”玉旈云指着自己的伤口。
“他们肯支持你的计策,跟你出海,就已经表示他们愿意听你的话了。”乌昙道,“至于到了海上之后发生什么事,他们怎么办,那可难说。就连我这个老大有时候都管不着。我们平时出去做买卖,到了拼命的时候,当然是大家自己顾自己,难不成还由我这个老大发号施令么”
“所以你们永远就只能做打家劫舍的勾当!”玉旈云冷哼一声,“我之前还以为你们重创蓬莱伽倻联军是怎样了不起的战役,原来也是死缠烂打胡搅蛮缠,碰巧才赢了他们。你们海龙帮就是和别人斗快、斗狠、斗驾船的技术,斗对大海的熟悉而已——以为这样就能无往而不胜真可笑!”
乌昙本以为她是受了伤所以发牢骚,未料她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不由愣住,道:“我们就是和别人斗快、斗狠、斗驾船的技术,斗对大海的熟悉,难道不行吗”
“打劫商船,当然绰绰有余!”玉旈云道,“可是遇到训练有素的兵队,你们只怕吃苦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以为交战的胜负只在短兵相接的那一刻岂不知未战时便应算于庙堂就拿此次蓬莱国舰队大举进犯来说,不管他们的战术多么愚蠢,至少人家是经过谋划,才决定来围困你们。你们呢只晓得要去打他们,却根本不知道怎么打!孙子云‘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岂不就是说你们吗再者,既然定下了计策要偷袭蓬莱人,将他们的舰船各个击破,那就应该上下齐心,哪怕暂时有异议,也要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商讨。交战起来,更加应该令行禁止。怎么能随便每个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今天海龙帮这种不听号令、随性而为的行为,换在任何一国的军队——哪怕是蓬莱国的水师——绝对是死罪!还有——”她伤口疼得厉害,不得不顿了顿,缓了口气,才接着道:“你的箭法虽然不错,但是其他人也实在太差了!如果是想要打劫商船,自然是无所谓,反正商船最多有几个护卫保镖而已。但是兵舰上都有强弓硬弩,现在西瑶的船上还可以运载火炮。你们和这些舰船遭遇,要如何应对杀上去只怕还没到跟前就已经变了人家的箭靶——你昨天还挨了一箭,难道忘记了吗”
乌昙抱着两臂:“当然不会忘,总要叫这帮蓬莱人血债血偿。还有今天所有受伤的弟兄,都要十倍追讨回来!”
“没错!没错!”旁边海盗们插嘴,“今夜搞沉了他们一艘船,明天夜里再搞沉他们一艘船。这凿船底和火攻双管齐下的法子果然好用——刘兄弟你别生气,咱们方才是杀红了眼,就不听号令了。今夜试过一次,下次一定不恋战,点了火就跑。”
“哼!”玉旈云冷冷的,“只怕到了明天,你们又忘乎所以——罢了,我可不和你们再出海了,省得不被蓬莱人杀死,也被你们气死!”
“哈哈哈哈!”乌昙大笑,“你气什么我是他们的老大,他们不听号令,应该我生气才对——你伤得不轻,明天你想出海,我还不带你呢!不就是防火凿船底么这事咱们做得来!明天一口气搞沉他们三五条船,出一口恶气!”
“好啊,你尽管不带我好了!”玉旈云白了他一眼,“我倒看看你们明天拿什么来点火!”
海盗们愣了愣,才想起箭筒里只有孤零零的一支羽箭了。虽然龙须湾的其他船上还有些箭矢,但毕竟海龙帮不是惯于弓箭作战的兵队,哪儿会存有这许多羽箭呢连火攻带掩护,他们的箭绝对不够应付蓬莱国的舰队。
玉旈云既然说了这样的话,一定是早有打算了。大家都盯着她:“刘兄弟,你有什么办法”
玉旈云得意地一笑:“自然是向蓬莱人借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手痒,想虐小玉了~~~~
玉粉不要怪偶~~~~偶患有开学郁闷综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