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种和民族差异(2/2)
我们大体上(也存在许多例外)可以通过某些体貌特征或类体貌特征(如手势、语言、礼仪、体态、面部表情)对犹太人进行社会定义。成长于犹太家庭的人会有一种特别的“犹太人气质”,在大多数情况下,这意味着某些尽管常常难以捉摸,却具体存在的情感和智力特征;被认为是“犹太人”的个体是具有所有犹太人特征的人,他的性格也会被“别人将其视为一个犹太人”这一事实所塑造。但奇怪的是,即使是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作为犹太人是意味着归属于特定宗教,还是特定国家、种族,或者是文化分类。20
这个复杂的定义更多地侧重于“犹太性”的社会概念。一些体貌特征或类体貌特征存在于某些个体身上,也经常存在于一些家庭的遗传特征之中;满足这些条件中的一条或两条的人就会被称作犹太人,正是这些标签塑造了这个群体,并给予了他们这一身份。根据伊奇瑟的观点,一旦人们开始称之为犹太人,个体就会因为这种差别对待,进而发展出其他的犹太人特质。
另一个更简单的定义来源于历史:犹太人就是犹太教信徒的后裔。最初,这是一个宗教派别,然而由于他们同时在生活上的关联也很紧密,他们自发地发展出了文化(种族)上的同质性。认为犹太人是一个“种族”,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他们甚至无法在高加索人种中构成“亚型”。犹太人所具有的体貌识别度是由于犹太教发源的地区也是类亚美尼亚人(arnoid)的常见地区。但是,这一类型还包括许多非犹太人。早期的基督教徒(由犹太教徒转变而来)也与犹太人外形相似。即使在今天,(如果忽略服装和习俗)我们根本无法基于体貌特征将犹太人与亚美尼亚人和类亚美尼亚人区分开。
也有拥有其他体貌特征的人(包括黑人)信奉犹太教。同时犹太人和非犹太人之间的通婚现象历来都相当普遍,以至于仅根据外表很难辨别出谁是犹太人。然而我们许多人自以为能够仅凭外貌做出辨识的原因(见第8章),是因为有着类亚美尼亚特征的犹太人之间通婚的现象更为普遍。当人们看到这些具有类亚美尼亚人特征的面孔时,就会猜测对方是“犹太人”。认为如果对方不是亚美尼亚人或叙利亚人,那么他很有可能是犹太人,那么这个判断有时就是正确的。
除了具有共同的宗教起源、主要与信仰相关的民族传统和偶尔会倾向于相近的外貌,犹太人在一定程度上也曾经是一个使用专属语言的群体。希伯来语是他们的语言。但是到了现代只有相对较少的犹太人了解这种语言,也几乎没有人专门使用它。意第绪语是希伯来语与德语混合的衍生物,现在的世界上也只有少部分犹太人能够使用它了。
最后,犹太人曾经组建过一个国家,并且时至今日在某种程度上依旧是一个国家。国家需要建立在一片土地之上。犹太人历史上所发生的最大悲剧就是失去了国土——在“巴比伦之囚”后,犹太人就过上了流离失所的日子,这最终导致“流散的犹太人”散布到了世界上几乎任何一个国家。一些反犹太主义理论认为,正因为几个世纪以来,犹太人始终没有自己的国土,所以无论身在何处,他们都感觉自己是“异乡人”。犹太复国主义者渴望重建一个真正的民族国家,设立自己的政府。近年来——在渴望了几个世纪之后——他们在犹太人最初的故乡巴勒斯坦实现了这个梦想。但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犹太人都希望搬到以色列。他们中的大多数不认为自己属于一个犹太民族国家,而将自己视为当下居住国的公民。
从心理层面上来说,大多数个体犹太人的生活从未被这些历史渊源所影响。犹太教日益式微,除了相对较少的正统派犹太人,对大多数犹太人群体来说,其身份是否主要由宗教信仰得到定义,这一点也是存疑的。犹太复国主义尽管原则上获得了犹太人群体的赞同,但对于大多数犹太人来说,实际上犹太复国主义所倡导的信仰也并不那么有吸引力。语言上的一致性也不复存在。
随着犹太教的信仰凝聚力不断下降,《圣经》传统中犹太人是上帝拣选的“选民”这个观念也日渐被削弱。一种反犹主义理论认为,正是所谓的“选民”说,赋予了犹太人群体共同的感情基础,同时也必然使犹太人自觉荣耀,发展出了一种“被宠坏的孩子”情结。犹太人认为自己是被全能的神所偏爱的,这引发了其他群体的怨恨。正如这一理论的一位主张者所说的那样,“作为独子,他自觉高人一等而拒绝与人来往,这终将使自己不受欢迎,从而被排挤出良好的社交圈子之外”。21 这种理论——即使有它的适用性——有两个纰漏:(1)它忽视了一个普遍的趋势,即许多群体都认为自己是“被选中的”,或认为自己获得了唯一的宗教启示。而并不必然存在针对这些群体的偏见。(2)它忽视了一个事实,即很少有现代犹太人还会声称他们受神的偏爱。
借由以上这个对犹太群体简短而又不充分的讨论,现在让我们来看看问题的核心——犹太人的特质。关于这一问题,也存在错综复杂、令人迷惑的一大堆证据和观点。
很多据传为犹太人特有的品质,其实在非犹太人群体中也是存在的。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多地提供关于这些所谓的群体差异的证据 。为了简单起见,同时也因为美国的数据资料更易于获得,我们在此仅讨论生活在美国的犹太人。
1 犹太人大多住在城市之中。 这种说法很容易就能够通过分类鉴别的方法被证实(第102~103页)。犹太人约占美国总人口的35,但在拥有两万五千人以上的城市中,有85的人口都是犹太人。40的犹太人居住在纽约,另外大部分的犹太人居住在其他大城市中。许多因素促成了这个城市化的趋势,例如:(a)大部分来自中欧和东欧的移民都选择在工厂工作,于是也便于在城市生活,而且犹太人选择城市生活的比例还要更大。22 (b)由于犹太人很少能在他们之前居住的国家里被允许拥有自己的土地,所以他们往往不从事农业工作。(c)犹太教的教义不允许在礼拜日长途跋涉,因此严守教规的正统派犹太教徒不得不住在犹太会堂附近。
2 犹太人往往聚集在某些行业。 这种说法同样可以采用分类鉴别的方法来验证。在1900年,城市中60的犹太人从事制造业(大多数在工厂里做工——主要聚集在服装行业)。但到了1934年,只有约12的犹太人受雇于工厂。同时,做买卖(包括小店主)的百分比从大约20跃升至约43。之前的工厂工人后来拥有了自己的生意(通常是剪裁或零售服装)。23
如今,犹太人似乎在贸易和文职类工作中占比较大,而非制造行业和交通运输行业。大约14犹太人是专业人士,而这个行业在总人口中占6。在纽约,28的人口是犹太人,而医生中犹太人的比例占到近56。同样地,牙医中的64,律师中的66都是犹太人。然而,与普遍观点相反,犹太人在金融行业中并没有占到很大的比例。犹太人占美国人口的35,但在银行家中,只有06是犹太人。他们对金融业的控制较为微小,而能被称作“国际银行家”的犹太人几乎是不存在的。
犹太人的就业趋势一直在改变。其中一些趋势才刚刚兴起,因而无法准确记录。但是,近年来犹太人在政府部门中的崛起有目共睹(部分是因为私营企业中的歧视),这样的趋势在各娱乐行业(剧院、影院、电台)中也同样有所体现。
由于犹太人在高风险的私营行业(如贸易、娱乐行业、专业人士)中所占的比例之高,他们进入了公众的视野。而他们在一些位于后台、不显眼的、保守的职业(如农业、金融)中所占的比例是低于平均值的。
反犹太主义的一个理论就是基于犹太人倾向于聚集在上升性强、显眼高调的职业中。在这一理论之中,这些职业代表着“对保守价值体系的破坏”,谨慎的人不会参与风险如此之高的行业,尤其是那些新兴产业。这种“破坏价值体系”理论还认为,在历史的长河中,犹太人始终处于一个与此类似的位置。他们曾一度被迫成为放债人(因为基督徒认为放高利贷是犯罪),他们总是处于宗教价值观的边缘,并且至今如此——根据这种理论——犹太人显著地偏离了可靠的保守主义道路,从而也相应地不被信任。
3 犹太人野心勃勃,工作勤奋。 我们没有能够直接测量这一特质的方法。针对野心的测试目前尚不存在,所以要在不同人群、不同工时、不同职业之间证明犹太人比普罗大众更为勤奋是很困难的。尽管我们能举出一系列犹太天才的例子,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表明,犹太人的成就比非犹太人的成就更突出。
4 犹太人智商过人。 以智力测验作为标准,我们可以说有些犹太人的确智商过人,但也有些犹太人并非如此。我们也可以说,犹太儿童在智力测试中的平均表现略好于非犹太儿童(参见第108页)。然而,这些差异并不够一致,也不够显著,无法证明犹太人与非犹太人之间存在任何智商上的先天差异。所显示出的微小差异可以用犹太文化传统中对学识和学业表现的重视来解释。
5 犹太人热爱学习,尊重知识。 人们普遍的观察似乎证实了这一说法,尽管许多来自其他族裔的移民家庭也对子女的教育十分重视。在这一方面,最相关的统计数字是大学的录取率。即使有证据显示某些私立学校对犹太学生存有歧视,犹太学生的大学入学率也很高。24 在第113页中,我们提到1890年的普鲁士也曾有类似的趋势。了解犹太传统的人都会同意一点,即许多世纪以来,犹太人始终对其子女的学习教育给予极大的重视。
6 犹太人非常顾家。 针对这一点,有少量证据表明,犹太家庭比起其他家庭更有凝聚力。尽管如今无论是犹太人群体还是非犹太人群体,都感受到家庭成员之间的联结正在逐渐转弱。25 据说在诊所中因为哺乳问题而求诊的犹太家庭更为常见。这一事实表明,犹太母亲往往对自己的养育问题担忧更多——或许这也是顾家的一种表现形式。
7 与此相关的是,我们往往认为犹太人拉帮结派。 这个说法可能意味着很多东西。如果它指的是犹太人群体的慈善组织运转良好,无论是身在美国还是其他国家的犹太人,只要有需求就能够得到犹太人群体的慷慨援助,那么这一说法就是可被证实的。但是如果这个说法意味着犹太人群体不愿与外邦人交往,那就是无稽之谈了。26
在一所著名的男子预备学校中进行的一项社会学研究,要求男孩们提出自己所想要的住宿安排。研究发现犹太男孩比起非犹太裔男孩,更喜欢独自住一间房。尽管他们有选择其他人作为室友的机会,他们也并没有选择其他的犹太男孩做室友。就此而言,我们无法证明犹太人之间存在拉帮结派的现象,我们看到的是犹太男孩对外邦人谴责他们拉帮结派的恐惧。27
8 犹太人同情被压迫者。 犹太人和非犹太人在偏见量表测试中的得分结果可以证明群体之间容忍度的差异。在一项针对黑人偏见的态度调查中,400名大学生被试中有63名犹太学生。在更反对黑人的一半学生中,犹太学生只有22在此行列;而在不那么反对黑人的一半学生中,则有全体犹太学生中的78。28 同样地,其他偏见研究也表明,犹太人的普遍态度似乎比天主教徒或新教徒更为宽容。
9 犹太人很有经济头脑。 这一论断很难测量,尤其是在美国这样大多数国民都看重竞争和金钱的国家。不过,有一项研究报告指出,犹太学生并不比新教徒或天主教背景的学生显著具有更多“经济头脑”。29 可以肯定的是,仅凭一项研究,我们并不足以对此或对任何假设下定论。
10 其他差异。 所谓的犹太人特质能够列得很长。但我们会发现,证据会越发地不足。30 原则上,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说明为什么直接调查不适用于考察下列论断:
犹太人很情绪化,非常冲动。
他们自命不凡,喜爱炫富。
他们易于激怒,对歧视很敏感。
他们在商业中喜欢铤而走险且不讲诚信。
但是,在获得可靠的证据证实这些论断之前,我们只能认为这些所谓的犹太人特质都是不可信的。
我们已经通过对犹太人群体进行的一些讨论,展现出了在定义一个少数群体和确定其客观特质(区别于他们在其他群体眼中具有的特质)时所存在的复杂性。我们之所以选择犹太人群体,是因为这是一个长久以来一直受到敌意和偏见的群体。迄今为止我们的研究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能够支撑这些敌对行为的证据。即使存在轻度的种族差异,这也绝对不足以证明所有犹太人都拥有这样的特质。
结 论
正如我们在第6章和第7章所论述的那样,群体之间的差异能够且值得被更加深入地研究。迄今为止,我们的研究结果只揭露了很少数的一些关于“刺激对象的本质”的事实。我们的确能够感受到不同群体之间的一些真实的差异。简而言之,有时人们对不同群体所形成的看法,的确反映了一部分的真相。
同时我们发现,除了为数不多的j曲线差异,我们永远不应该高估某些特质在特定群体成员中的普遍性。我们也发现,j曲线差异和任何其他类型的差异都无法被证明是本质上可反对的。
道德素养和个人品质是最难以衡量的,但从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我们经常拥有的颇为强烈的,对某个群体整体的厌恶感极不可能通过证据得到客观的证成。换言之,几乎没有证据能表明某群体中的所有人都具有我们所强烈反感的任何特质。
换句话说,针对群体的研究使我们明白,任何基于“应得的坏名声”所产生的敌对行为都是不恰当的。即使存在这样的名声,正如第1章所述,我们也应该着重于现实存在的价值冲突。但事实证明,我们所认识到的群体差异基本上无法证实任何我们所持有的偏见。我们的固有印象和感受大大超越了我们所拥有的证据。
下一步,我们应该测量可见度和异质感两者对感知产生的影响。因为我们现在已经了解到,偏见是一种复杂的主观感受,其中差异所带来的感受占主导地位,即使差异本身可能是不存在的。
之后,我们将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回到对群体差异的探讨之中。受偏见所害的群体也会做出反应;他们也有思想、感受和回应。所有人际交往都是相互的。每一个侵犯者都对应着一个受害者;每一个傲慢的人背后都有一个憎恶他的人;而对于每一个压迫者来说,都有一个时刻准备着反抗的人。因此,我们可以预期受害者对歧视的反应将会发展为他们的某些特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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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罗马天主教学者提出了一种与此不同的,关于反犹主义源头的神学理论。他们承认,如《圣经》所言,犹太人是上帝的选民。而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当被应许的弥赛亚最终出现的时候却拒绝了他一事,才应该得到尤为严厉的惩罚。除非他们接受上帝关于以色列命运的新启示,不然他们就注定生活在动荡和痛苦之中。这些神学家还补充说,他们的这个解释并不能合理化基督徒有意做出的反犹主义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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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dorothy t sporel the jewish stereotype, the jewish pernality, and jewish prejudice yivo annual of jewish cial science , 1952, 7, 268-276 这项研究同样也包含了关于其他所谓犹太人特征的有益证据。
30 对传言中犹太人特质的调查见h ornsky, jewish pernality traits, ntary , 1946, 2, 377-383。这个作者也发现,其实可以毫无疑问地将犹太人和非犹太人区分开来的证据极少,特别是在城市居民中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