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陀恩赐”(1/2)
石膏像碎了一地,掉出来一大团棉花,把棉花抖散后,看到了两本书。其中之一,意外的是木崎初代之前送给我的家族系谱,我第一次拜访深山木时,把系谱交给他,之后就没有再要回来。另一个是一本类似杂记本的东西,封面破旧,翻开一看,里面页面留白的地方都被密密麻麻的铅笔字填满。今后,我会详细说明那是一份多么不可思议的记录。
“啊,这就是那本系谱呢,正如我猜测的。”诸户拿起系谱叫道,“这本系谱才是关键,是窃贼拼了命想弄到手的‘物品’。只要想想已经发生过的事,就可以明白这一点。初代小姐的手提包被偷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系谱已经交到你手里了。以前初代小姐总是把它放在手提包里,形影不离,所以凶手认为只要抢走那个袋子就行了, 没想到却是白费工夫,于是凶手转而盯上你,但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因为你在他们出手之前,就把系谱交给深山木先生了。深山木先生带着它,去了一个地方,接着可能掌握了有力的线索。没多久,深山木先生就收到恐吓信,并遭到杀害,但这本系谱已经被封进这座石膏像送回你手中了,因此凶手只能翻遍深山木先生的书房,徒劳无功。然后,你又再度被盯上了。但是凶手也没有发现系谱藏在石膏像里,尽管三番两次搜查你的房间,结果还是无功而返。好笑的是,凶手总是慢了一步。照这线索来考虑,凶手拼了命想要抢到的,确实就是这份系谱。”
“这么说来,我想起一件事,”我吃惊地说,“初代小姐曾经对我说过,附近的旧书商曾三番两次表示想收购那本系谱,还说不管开价多少都行。这种系谱值不了多少钱,所以仔细想想,旧书商可能是受凶手所托吧。询问旧书商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凶手的真面目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猜测就更八九不离十了。可是凶手如此小心谨慎,应该也不会让旧书商知道他的真面目吧。凶手首先利用旧书商,想要通过和平手段买下系谱。发现行不通之后,便试着悄悄偷走。你曾经说过,初代小姐见到那个怪老人的时候,她书房里的物品位置似乎有变化。这就是真凶想偷走系谱的证据。但是凶手发现初代小姐总是随身携带系谱,因此接下来……”
诸户说到这里,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模样,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无比。接着他沉默下来,瞪得浑圆的眼睛直盯向虚空。
“怎么了?”
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应声,沉默了大半晌,然后又重新打起精神,若无其事地下了个结论:
“接下来……初代小姐还是被杀了。”
然而,诸户的口气却有些含糊其辞,不干不脆。他当时异样的表情,我一直都无法忘记。
“不过我还是有不太明白的地方。不管是初代小姐还是深山木先生,为什么非得杀了他们不可?就算不杀人,应该还是有别的办法可以顺利偷走系谱啊。”
“这一点目前我也不明白。我想可能有什么非杀掉他们不可的理由吧。这几点暗示了这件事很不单纯。别再纸上谈兵了,我们来检查实物吧。”于是我们检查了那两本书,系谱就像我知道的,只是本平凡无奇的寻常族谱,不过另一册杂记本上却写满了内容诡异的故事。由于太过于不可思议,我们两人一读起来,就无法中途停下来,深受吸引,其实我们是先翻开那册杂记本的,不过为了记述上的方便,暂且把它放到后头,先写下有关系谱的秘密吧。
“如果发生在封建时代还说不准,但系谱这种东西,实在不像是重要到必须拼了命去偷。这么说来,这本系谱并非如表面呈现的那么简单,或许它还藏着不同的意义。”
诸户一页又一页,仔细地边翻边说:
“九代,春延,幼名又四郎,享和三年继承,赐两百石,文政十二年三月二十一日殁。”前面有几页被撕掉了,这一族详细情况就不清楚了。藩主的名字可能写在前面,后一页这部分的内容都省略了,只写上俸禄额而已。看这两百石的微薄俸禄,就算知道了姓名,也不容易查出到底是哪一藩的臣属吧。这种小官的家族系谱,怎么会有那么重要的价值?就算要继承家业,应该也不需要系谱,即使需要,用偷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就算不偷,如果需要系谱作为证据,也可以堂堂正正地公开要求啊。”
“真奇怪,你看,封面好像被人撕开了。”
我忽然注意到这件小事。记得初代给我时封面是完好无缺的,但它似乎被人费了一番工夫撕下来了,封面古色古香的织物与中间的厚纸分离开来,掀开一看,裱在织物内侧的纸上,写着几行黑墨水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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