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乘哪趟火车?(1/2)
他在上楼时,碰到了马尔耶特。马尔耶特一脸愁容,有坏消息流传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一副表情。
“我必须恭喜你的驾驶之旅,里夫斯,整个会所都传开了。不过,我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家伙戴夫南特——我正在琢磨,你认为陪审团可能会发现戴夫南特精神不正常吗?为什么我们总是认为杀人的那些人都是疯子呢?很明显,如果一个人很绝望,他就会那么干。就你对戴夫南特的了解,你认为他神智健全吗?”
“亲爱的马尔耶特,”里夫斯说,“你又直接跳到了结论。警方逮捕了戴夫南特,是因为自谋杀案发生以来,他的行为遭到了怀疑,他不得不向警方解释一切。就我所知,警方没有对他提出任何诉讼。”
“恐怕事实很清楚,”马尔耶特摇了摇脑袋说,“如果没有犯罪感作怪,一个人不会那么小心地把自己藏起来。不过,我还是要问自己,这是一个健全的人会做的事儿吗?”
里夫斯发现大家都认为戴夫南特有罪,他有一点儿失望。他认为,人们的想法完全不合理。他要去找卡迈克尔,希望他那儿有些启发性的新观点,可是戈登让他很泄气。
“卡迈克尔说,他对整件事儿都厌倦了,他要把精力放到高尔夫球上了。说到戴夫南特时,他咬牙切齿的,我想仅仅因为他不是布拉泽胡德,他就想要看到戴夫南特被吊死。人性真够奇怪的。”
“好了,戈登,我见到了伦德尔-史密斯,她向我说明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走,到我的房间坐一会儿,让我给你说清楚,然后我们再把整个案件想一遍。”
戈登对伦德尔-史密斯的谈话无动于衷。“在我看来,”他说,“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把戴夫南特置于更不利的地位,而不是相反。我们一直在找的东西就是动机,现在,动机已经找到了。戴夫南特无时无刻想让布拉泽胡德滚开,摆脱了那个蛀虫,他就清除了和那个寡妇结婚的障碍。我希望她答辩的时候不会向律师供出一切。”
“让我挂心的是,”里夫斯反对说,“没有人比伦德尔-史密斯更清楚是什么让戴夫南特成为杀人犯的,然而没有人能够更加确定戴夫南特的清白。我的意思是,对于戴夫南特的罪行来说,最有力的证据不就是她极力想要证明他的清白?”
“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的反向推理原则’?嗯,就我个人来说,我不认为女人的感觉有什么大不了。”
“我认为你在自相矛盾,戈登。就在前几天,你还说你宁愿相信人,而不愿意相信现象呢……
“但是她的感觉可不是证据。我宁愿相信她说她了解戴夫南特,而不愿意相信她说那些话是为了说服别人认为她了解戴夫南特。我必须说,就妇女的直觉来说,这是最准确的表述。”
“哎哟,嗨!你想得太多了。”
“好吧,你想想看,她说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也因为你信任她的直觉。她说她信任她的直觉,因为她的直觉从未让她失望过。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睁着一双大眼睛,嫁给了布拉泽胡德那样的卑鄙的、心胸狭窄的骗子。要是妇女的直觉有什么可以称道的话,她的直觉为什么不告诉她,她把自己白白地送给了一条下流的、小气的蛀虫?”
“行了,别管她的直觉了。我要重新开始思考,不带一丝偏见,也不对戴夫南特作有利或者不利的假设。我要你帮助我仔细检查我们搜集到的所有证据,看看我们是否能够从中有所收获。因为我们还没有这样做过,把与戴夫南特有关的和无关的线索全部清理一遍。”
“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进行有声的思考?让我坐在你对面,一遍又一遍地说‘亲爱的里夫斯!到底……’好吧,开始。”
“得了,想一想,我们检查布拉泽胡德尸体的时候,所发现的最不合逻辑的事儿是什么?”
“你是要让我说那两块手表?可是就我看来,应该是他的那张车票,他不是有季票吗?”
“他的确有,我还特意跑去问了售票处。当然他也可能把它落在家里啦。”
“可能,但也不尽然。因为在这样的列车航线上,那些行李员应该认识许多持季票的旅客才是。要是他说‘我把季票落在家里了’,行李员一定会用手碰碰帽檐对他说‘没关系,先生’。现在考虑到这种可能性的话,是否可以肯定,布拉泽胡德愚蠢到在离开伦敦以前就买了那张火车票?我记得,除非换乘或者出站,这趟线是不会查票的。”
“你是对的。这样看起来的确很不对头。那么,票为什么会在他身上呢?”
“看起来肯定是他死后,有人放到他身上的。”
“要是被人放到身上的话,那显然是为了给他人一个错觉。现在,让我们想一想,把一张车票放到死人的口袋里,能够给人造成什么样的错觉呢?他在那天没有乘坐那趟火车——当然有这种可能?”
“对,如果不是那天的话,我想,他就不是周一被杀的。那次询问的时候,据他们说,有人在周二早晨见过他。”
“好,如果排除那个假象,也可以认为,他购买的是一等车厢,却坐在三等车厢里。不过这个假设没什么价值,对不对?因为当火车拥挤的时候,很多购买一等车厢的旅客都会在三等车厢,那趟火车也一样。或者,你还可以认为,他并没有乘坐那趟火车,却造成了乘坐了那趟火车的假象!不过布拉泽胡德肯定坐了火车,因为他出现在了从伦敦到这儿的火车上。另一个错觉可能是,他的目的地和票上的目的地根本不同。伹是,糟禚的是,他的票是去帕斯顿·惠特彻奇的,而他却被杀了——哦,天啊!”
“怎么了?”
“我们多么傻啊!你难道不明白,那个人乘坐的是三点钟从伦敦出发的火年,而那趟火车在韦福特和班维尔都不停靠。那张到帕斯顿·惠特彻奇的车票是要掩饰他乘坐三点钟火车的事实,是要让每一个人相信,他会乘坐晚一班的火车到达帕斯顿·惠特彻奇——就是那趟四点五十分从帕斯顿·奥特韦莱开出的火车?”
“哎呀,听起来挺振奋人心的。那么凶手的犯罪现场就在三点钟的那趟火车上,啊?”
“事情恐怕就是这样。让我们想一想,还有什么理由假设凶手是乘坐的四点五十分的那趟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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