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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四、’ANáГKH · 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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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克洛德刷地脸白了,学生漫不经心地接着说:

“同一个人刻在下面的那个希腊字,意思是淫秽。您看我的希腊文还可以吧?”

副主教默不作声。这一堂希腊文课使他陷入了沉思。

被娇惯的孩子的种种狡狯,小约翰都应有尽有,所以,他认为时机有利,可以提一提他的要求了。于是,他拿出极其温柔的腔调,开口言道:

“我的好兄长,难道您恨我恨到了这种程度:摆出恶狠狠的样子,仅仅是因为我打架玩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打着打着给了谁两下子,打了什么小孩子、小崽崽(ibda arosetis)?——您看,好哥哥克洛德,拉丁话我就是会!”

可是,这种虚伪的甜言蜜语对于严厉的大哥哥并没有起到往常那样的作用。刻柏鲁斯不咬蜜糕(66)。副主教板起的面孔丝毫不见舒展。

(66)刻柏鲁斯是看守地狱大门的百头犬。特洛伊的英雄艾内亚斯扔以蜜糕,它吃了即被麻醉。艾内亚斯就达到了进去的目的。

“您想达到什么目的?”他干巴巴地说。

“好,干脆说吧!听着!”约翰鼓起了勇气,“我需要钱!”

听到这样厚颜无耻的宣告,副主教脸上顿时表现出说教的慈父般的表情:

“约翰先生,您知道,我们家蒂尔夏普采邑,连年贡和二十一栋房租金统统算在内,常年收入不过是三十九利弗十一苏六德尼埃巴黎币。比起帕克勒兄弟那时候多一半,可还是不多的。”

“我需要钱,”约翰坚韧不拔地说。

“您知道,教会法庭已经决定:我们的二十一栋房归依主教(67)的正式采邑,要赎回这一隶属关系,必须向尊敬的主教偿付两个镀金的银马克,价值六个巴黎利弗。可是,这两个马克我还没有凑齐。您看!”

(67)路易·德·博蒙。

“我看我需要钱!”约翰第三次说。

“您要钱干什么用?”

一听这个问题,约翰眼里闪烁着希望。他依然装出甜蜜蜜的撒娇模样。

“亲爱的哥哥克洛德,您看,我向您要钱绝不会有坏的意图。我并不是打算同您那些什长去小酒店耍派头,也不是要骑上骏马,华鞍彩镫,带着仆人(cu o asio),到巴黎街上去出风头。不是的,哥哥,是为了做好事。”

“什么好事?”克洛德感到意外,问道。

“我有两个好朋友想给俄德里埃济贫所的一个寡妇的婴儿买小衣服。这是慈善事。得花三个弗洛林,我也想凑一份。”

“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彼埃尔屠夫和巴普蒂斯特嚼鸟者(68)。”

(68)嚼鸟者,是“赌徒”的意思。

“哼!这两个名字可真适合行善,就像石炮适合于主坛!”副主教说。

约翰杜撰这么两个名字确实挑选得不怎么样。他觉察到了,可是太晚了。

敏锐的克洛德又说:“还有,什么小衣服得花三个弗洛林?还是给什么寡妇的?从什么时候起,俄德里埃寡妇给自己的孩子穿什么小衣服?”

约翰再次试图打破僵局,说道:“算了!干脆说吧,我就是需要钱,今天晚上去爱谷看伊莎博·提埃里(69)!”

(69)爱谷,妓院名;伊莎博·提埃里,妓女名。

“你这个淫秽的坏蛋!”教士喊了起来。

“’Αuανueiα(70),”约翰说。

(70)“淫秽”。

约翰也许是故意捣蛋,从斗室的墙上照搬了这个希腊词,对于教士起了奇特的作用。他咬咬嘴唇,愤怒化作了面红耳赤。于是,他说:

“你给我滚!我在等人。”

学生再作一次努力:

“克洛德哥哥,至少给我一个巴黎小钱吃饭吧!”

“格腊田教令您学得怎么样?”堂克洛德问道。

“作业本丢了。”

“拉丁文学得怎么样?”

“贺拉斯的书给人偷了。”

“亚里士多德学得怎么样?”

“说真的!哥哥,不是有个神父说,异端邪说在任何时代都是以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为罪恶渊薮(71)吗?去它的亚里士多德!我才不想为他的形而上学毁弃我的宗教哩!”

(71)托马斯·阿奎那说过类似的话。

副主教又说:“年轻人!上次国王入城的时候,有个侍从贵族名叫菲利浦·科敏,他的鞍披上面绣着他家的家训,我劝你好好想想:i non borat non anducet.(72)”

(72)拉丁文,不劳动者不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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