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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暂时的解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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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周后)

我至今仍不确定到底我是什么时候从背部手术中醒来的,只知道是1995年10月15日下午一两点钟。我记得当时睁开眼,咕哝了几句“感觉真糟糕”之类的话。接着,我突然开始狂吐不止,每吐一下我都能感到这种可怕的伤痛瞬间穿透了我体内的每一处神经纤维。我躺在位于曼哈顿的特种外科医院的特别病房,旁边挂着点滴设备,每次一推按钮,就会向我的血液中注入纯正的吗啡。我记得当时想到为了在不触犯法律的前提下得到这种廉价毒品不得不经历长达7个小时的手术时,感觉很悲哀。

女公爵俯过身来说:“亲爱的,你表现得很棒!巴斯说你会好的!”我点点头,渐渐进入了由吗啡产生的飘飘欲仙的昏迷状态。

之后几天,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根本没有了时间概念,大概过了一周左右,我出院回家了。艾伦·切姆托伯帮了我不小的忙——我出院回家的第一天他就送来了500片安眠酮。到感恩节时这些药就全部吃完了。这可是伟大男性的一大壮举,我对这一战绩相当自豪——平均一天服用18片安眠酮,而单单一片安眠酮就可以让200磅重的海军陆战队员昏睡8个小时。

“笨鞋匠”来探望过我,并告诉我他已摆平了“说教者”,“说教者”同意持有一小部分股票期权安静地离开公司。接着,“说教者”来了,他说,总有一天“笨鞋匠”会坠入无底深渊并用他自己的马尾辫自行了断。丹尼也来过,他告诉我他正准备和各州达成交易,由此,公司绝对还有20年的好光景。之后“假发佬”来了,他告诉我丹尼已完全脱离了现实——与各州之间根本就没有交易可言——“假发佬”正在物色一家新的经纪公司,stratton一倒闭他就另起炉灶。

stratton在不断走下坡路的同时,比尔特莫尔和门罗·帕克则处于持续上升阶段。到圣诞节时,它们已经和stratton完全划清了界线,不过仍按照约定,每发行一只新股票就向我支付100万美元的贡金。与此同时,“大厨”每隔几周就过来一次,定期向我通报帕翠西亚·默勒一事的最新进展,该案仍在调查中。帕翠西亚的继承人,蒂凡妮和茱莉现在正在和英国的国内税收局(相当于美国的国税局)打交道。有传言称联邦调查局也介入了此事,不过尚未有传票发出。“大厨”向我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他和“造假大师”联络过——他正在接受瑞士和美国政府的审问,他对我们的事缄口不谈。由此,科尔曼探员的调查陷入了僵局。

家人方面:卡特终于摆脱了“不利的开局”,现在越长越可爱。他非常漂亮,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毛发,五官极为端正,蓝色的大眼睛,极长的眼睫毛。天才宝宝钱德勒现在两岁半了,她已深深地爱上了她的弟弟。她喜欢假扮妈妈——用奶瓶给他喂奶,格温和艾瑞卡给他换尿布时她会站在一旁监督。

女公爵的生活也非常精彩——我指的是刚开始时。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从感恩节到圣诞节再到新年,她逐渐失去了耐性。我全身上下都打着石膏,这令我烦躁不安,所以我想,作为她的丈夫,我有义务也让她烦躁。不过,身上的石膏倒不是什么问题——真正的噩梦是背痛比以前更厉害了。事实上,我现在正遭受着新伤旧痛的双重折磨,新的伤痛较以往位置更深,进入了脊髓。任何一个突然的动作都仿佛是向脊管内点燃了熊熊烈火,疼痛难耐。格林医生曾告诉我伤痛会逐渐减轻,但它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到1月初时,我陷入了更深的绝望之中——女公爵坚定地采取了严厉手段。她告诉我,我必须减少毒品服用量,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要有点正常人的样子。对此,我抱怨着我33岁的身体如何抵挡不住纽约冬天的严寒。毕竟,以我的年纪,全身的骨头都老了。她建议我们去佛罗里达州过冬,但我告诉她,佛罗里达州是老年人去的地方,尽管感觉自己有些衰老,但我仍有一颗年轻的心。

由此,女公爵决定亲自动手解决此事,接下来我只知道我住进了可以俯瞰整个洛杉矶市的贝弗利山庄。全体家丁当然也一起跟来了,继续着“有钱人和生活紊乱者的生活方式”,我以4万美元/月的特价租下了以硬石餐厅闻名的彼特·莫顿的宅第,并在那里过冬。女公爵迅速重拾对“室内装修”的狂热,当我们搬进去时,房子里已经摆放了价值100万美元的全新家具,全部已各就其位。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房子太大了,或许有3万平方英尺,所以我考虑着要不要买一辆小型摩托车放在屋里骑。

另外,我很快意识到,洛杉矶不过是好莱坞的代名词,所以我投入了几百万美元,开始制作电影。约3周后,我意识到,在好莱坞,每个人(包括我在内)都稍稍有些古怪,他们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是——吃午餐。我在电影行业的合伙人是一个由固执的南非犹太人组成的小家庭,他们曾是stratton的投资银行客户。他们都很有趣,身体长得像企鹅,鼻子则像针头一般。

5月的第三周,我全身的石膏终于取下来了。我心想,这太棒了!我仍受背痛的折磨,但现在要开始接受物理治疗了,或许这会有些帮助。但物理治疗的第二周,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周后,我回到了纽约,拄着手杖走路。我用了一周的时间,不断奔走于不同的医院进行检查,检查结果均不乐观。按巴斯的说法,我患的是身体疼痛神经系统功能紊乱;用机器无法查出我背部的问题,因而也无法通过手术治疗。

我心想,这很公平。除了爬进主卧等死外,我已别无选择。我琢磨着,过量服用安眠酮应该是最佳方法,或者,这至少是最恰当的方法,因为安眠酮是我的首选药物。不过我面前也摆着其他选择——一大堆其他的毒品。

1个月后——6月20日早上,我无精打采地躺在主卧里,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珍妮特的声音:“巴斯在1号电话线上。”

“让他留个信,”我咕哝道,“我正在开会。”

“真是好笑,”令人极度不爽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说他要现在和你通话。要么你现在拿起电话,要么我走进来为你拿起电话,你选吧。另外,把你的可卡因小瓶子放下。”

我吃了一惊。她怎么知道这个?我环顾四周,搜索着针孔摄像头,但却一无所获。莫非女公爵和珍妮特在监视我?这可是公然的侵犯!我疲惫地叹了口气,放下了可卡因瓶子,抓起了电话。“你好。”我咕哝着,听起来像极了外出执行了一晚上任务的埃尔默·弗德(兔八哥动画片中的骑警)。

电话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充满同情的声音:“嗨,乔丹,我是巴斯·格林。你现在怎么样?”

“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我低沉地说道,“你怎么样?”

“噢,我很好,”这位善良的医生回答道,“听着,我们有几周没有打电话了,但我每天都在和娜丁通话,她非常担心你。她说你有一周没出过房间了。”

“不,不,”我说,“巴斯,我很好。我只是在休息,努力恢复精力。”

“你到底怎么样?”

我又大大地叹了口气。“巴斯,事实是,我放弃了。我无法再忍受这种痛,简直让人活不下去。我知道这不是你的过错,所以,不要误认为我这些话是在针对你。我知道你尽了最大努力了。我猜我命该如此,或许我这是在还债。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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