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回 直捣虎穴(1/2)
这时,天黑如墨,豪雨倾盆而下,眼力再好也难看出十丈以外的景物,群雄跃过乱泥潭,直向天然石隙夹道跃去,防守在两边峰顶的贼人,懵然不觉一般,竟无一点动静。
群雄的身法捷如电光石火,快若闪电流星,五六里的夹道,哪须片刻时间,他们就穿过了夹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一叶道人刚跃出石隙夹道,突见好几具尸体,毕挺的躺在那里,仔细一看地下所躺的贼人,都是被人点了穴道。
不由你衡山剑客,武功绝世,见到这奇怪的事情,也要大吃一惊,暗道:谁有这等能耐,暗入了晋元山庄啊
他停止身形,站在那怔了一会神,也不向群雄招呼,也不继续前进,反而转身向峰顶跃去。
群雄见他这种举动,知道他看了这地上躺着的八具尸体后,心中起了疑惑,向峰顶查看去了,群雄都站在石隙夹道外,没有随他行动。
片刻之间,一叶道人已查看转来,说道:“这事情有点怪,不知哪位同道,先我们深入了百花岭,暗中接引我们。”
黔南一毒道:“是不是老叫化他们,先来百花岭了”
一叶道人摇摇头,道:“绝不是老叫化,若他来了,一定会派人和我们联络。”
黑云渐渐散去,雨也渐渐地小了,群雄都变成了落汤鸡,尤其齐家两姊妹,更显得狼狈不堪。
云散雨止,烈阳又照着大地,注目四望,只见前面是一块数十亩宽的盆地,四周山峰环抱。
盆地中满植各色花树,雨过之后,时花齐放,娇艳绝伦,阵阵花香,随风飘来,无数的蜜蜂在花树丛中,飞来飞去,吸取花蜜,景致美极。
一叶道人略一打量,即向盆地中跃去,身子刚窜入盆地,只觉花香浓厚无比,愈深入其香味愈浓。
群雄跃至盆地中央时,但觉那种浓厚的香味,闻之令人头晕目眩,好似酒醉一般,两腿软弱轻浮,举步抬腿,都感觉不大自然。
群雄内功都至炉火纯青之境,一闻到这种花香,两腿便软弱无力,只觉非常奇怪。
一叶道人内功略高一筹,但也有点晕晕沉沉之感,蓦觉不对,立即稳住身形,转头一望,只见群雄摇摇摆摆的,心头一惊,大喝一声,道:“各位赶快镇定心神,我们中了贼人的诡计啦。”
话声甫落,只见群雄内功稍弱的,两眼一翻白,便仰卧下去。
一叶道人暗道:贫道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睛。
这时,他虽然还清醒,但情势也非常严重,立时探手入怀,掏出两颗解毒散,用津液吞入肚中,闭气凝神,片刻之后,才恢复神志。
仔细一看群雄的脸色,都是面泛红润,伸手一探各人的鼻孔,但觉呼吸仍然正常。
任你一叶道人武功绝世,见多识广,也查不出各人系中何种毒气。
他知道黔南一毒,对各种毒物,有深刻的研究,想先把他救醒之后,看看能不能查出各人所中何毒。
心念一动,立即跃至黔南一毒身前,盘坐下去,把黔南一毒扶起来,正在运功当儿,突闻身后一声嘿嘿的冷笑,道:“别多费神啦,不说你这点鸡毛蒜皮内功救不醒他,就是当今武林中,号称三怪杰的老叫化,灵虚上人和一叶道人前来,也救不醒他们啊。”
一叶道人听他这两句话,还很受用,心中虽然有气,却没有立即发动攻击。
但他也不敢大意,立时把扶起的黔南一毒,放回地下,缓缓站起身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那人突然一睁环眼,仔细向他瞧了一瞧,冷笑道:“我看你实足是个牛鼻子,又好像老杂毛。”
一叶道人最忌讳人家说他牛鼻子和老杂毛,目下那人指着骂他老杂毛、牛鼻子,一股怒火,突然如火山爆发,大喝一声,身躯一晃,双掌猛力平胸推出。
衡山剑客的内功,已入化境,随便劈出一掌,就足碎碑裂石,他这一掌,乃是怒极而发,劲道之大,简直骇人听闻。
掌势出手,只闻掌风呼啸,如万马奔腾,直向那人撞去。
那人只闻三怪杰之名,却没有见过他们三人的面,做梦也没有想到,站在眼前的,就是三怪之一的一叶道人。
他年轻好胜,自恃功力不凡,见一叶道人跃身发掌,还想扬掌硬架硬接,哪知双手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堵住一般,用尽平生气力,也抬不起来。
正想跃身闪让,心念刚动,一叶道人双掌已拍到胸前,只见他身子一仰,便当场仰卧地下。
一叶道人的功力已练至收发自如的境界,掌势出手时,本想一掌把他劈死,心中略一转念,又觉不妥,立时又把劈出的掌力收回,只用余劲把他震昏过去。
放眼四顾,见无动静,立时跃身过去,伸手抓住那人一只左腕,暗中提了一口真气,运起本身气功,立时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
一叶道人一身气功,已练到运劲至刚,行气似珠,化气成力的至高境界。
那人只觉一股热流由左臂,很快的周行四肢,由头顶百会穴,转到丹田,立时清醒转来,睁开环眼,望着一叶道人,道:“牛鼻子,你得了疯狂症,是也不是”
一叶道人只气得眼冒金星,右手猛然一使劲,大喝一声,道:“算你有种,敢当面骂我。”
那人只觉左臂好似箍了一道铁箍,痛得全身冷汗直流,叫道:“道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骂你牛鼻子了。”
一叶道人手一松,喝道:“你们埋伏在盆地内有多少人,散放的是什么毒气,快说。”
那人缓缓站起身子,左手晃了两晃,说道:“这盆地没什么人埋伏,只有我一人在此看守,这香气是一种什么药,我也弄不清楚。”
一叶道人手一扬,大喝一声,道:“你敢在我一叶道人面前撒刁,小心你的狗命。”
那人一听眼前站的,正是名播江湖三怪杰的一叶道人,不禁面色突变,向后退了一步,扑嗤一声,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道长饶恕吧。”
一叶道人冷冷说道:“取你的命,不过举手投足之事,但想要我饶你的命,那你得把花树中施放的是什么毒气说出来。”
那人摇摇头,说道:“这花树中,施放什么毒气,我确实不知,天气正常,或小的雨,都不会有特别的香气喷出,只是在倾盆大雨后和夜间,才有这种特别的香气射出来。”
一叶道人脸色一变,神目一睁,射出两道精光,喝道:“要用什么解药,才能把人救醒,这你总该知道了吧”
那人仍然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中了这种香气的人,要沉睡十二个时辰,就会自动醒来,并不需要解药。”
一叶道人说道:“没有解药,你怎么不怕中毒,这话你能骗谁。”
那人立即从鼻孔内,挖出一团棉花,道:“我们庄主派我坐守这里,已有一年了,他并没有告诉我,只经常派人送棉花给我,叫我大雨过后,或是早晨到盆地花树中巡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人被困在这花树丛中,并告诉我预先把棉花堵塞鼻孔。”
一叶道人察言观色,见他言出忠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那人答道:“我叫义本道,就住在前面山峰下的崖洞中。”
一叶道人看了看中毒躺在地下的群雄,暗道:“他们要十二个时辰以后,才能醒来,若贼人赶来,我一人倒是不怕,但要保护群雄的安全,那就有问题了,前面既然有石洞,暂时把他们移置石洞内,再想办法。”
心念一动,立即向义本道说道:“你帮忙把他们背进你的石洞,但你不能暗中对他们下手,如果心存歹念,老道就叫你活不了。”
义本道点点头,道:“老前辈,请放心吧,晚辈若有歹念,早就发出信号了。”
一叶道人道:“我相信你也不敢在我而前撒谎。”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赶快动手吧。”
义本道点点头,抢上一步,左右腋下挟了一人,即向他栖身的石洞内跃去。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合力把中毒的群雄,全部移往洞内,一叶道人注目四望,但见这石洞内的岩壁上,还写着他们三人的名字,很觉奇怪,情不自禁地问道:“你把我们三人的名字,写在崖壁上,是什么意思”
义本道微微一笑,道:“晚辈生性爰好武学,无形之中对三位名满江湖的大侠,也就有了敬仰之心。”
一叶道人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学过些什么武艺”
义奉道答道:“晚辈今年二十四岁,武功倒是从小随母学起,可是功力有限得很。”
一叶道人道:“你母亲住在百花岭晋元山庄吗”
义本道摇摇头,道:“我母亲是一位很识大义的老人家,她不肯住在晋元山庄,跟我住在这洞内,常常训示我,不可多造杀孽,但她老人家不幸得很,一对眼睛,两年前失明,就住在这后洞内。”
一叶道人听了,忽有所悟,暗道:原来他有一位深明大义的母亲,不然,今天倒有麻烦啦。
思念及此,正想请他母亲出来相见,蓦闻一声狂啸,由洞外传来,一叶道人身形一晃,跃至洞口,放眼一望,只见十几个劲装大汉,来势汹汹的,手握各式各种的兵刃,向洞口疾奔而来。
一叶道人横身挡住石洞口,别说是十几个劲装大汉,就是晋元山庄倾巢而来,他也不惧。
为首一个大汉,奔至离一叶道人一丈之处,站住身形,大喝一声,道:“义本道你好大的胆子,花树中迷倒了闯入山庄的敌人,你竟敢隐藏不报,快给我滚出来受死。”
义本道跃至一叶道人身侧,躬身一揖,道:“冯坛主,你睁开眼睛看看,站在我侧边的人是谁,我不传讯,还可多救几个庄上人的性命……”
青旗坛冯梦熊不等他把话说完,大喝一声,道:“闭上你的臭嘴,一个老杂毛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三头六臂的好汉,到了我们晋元山庄,也只有送死。”
一叶道人听他骂自己老杂毛,心头大怒,大喝一声,道:“别逞口舌,谁死谁不死,只有凭武功见分晓。”
冯坛主冷笑一声,道:“好狂妄的口气,你就接招吧。”
说完,身形一晃,手中开山刀,疾展一招“五丁劈石”,银虹一闪,向一叶道人当头劈下。
一叶道人冷笑一声,道:“凭你这脓包货,也敢和我动手。”
只见他身子微微一侧,右手向上一抬,猛然向冯梦熊持刀右手脉门扣去。
冯坛主眼看刀势劈空,正想收招换式,心念刚动,只觉右腕一麻,开山刀哪还握得住,手指一松,便掉落地下。
其他的贼人,见坛主被制,大喝一声,立即挥动兵刃围了上来。
一叶道人把冯坛主一带,把他挡在自己的面前,冷笑一声,道:“你们想群打群殴,我就先把你们坛主毁了再说。”
冯坛主听一叶道人这样说,喝道:“兄弟们不得无理,赶快给我退下去。”
一叶道人冷笑,道:“你也怕死吗”说完,微微向前一推,就把他推出去一丈远。
冯坛主狡猾得紧,站定身形,奸笑一阵,连连点头,道:“道长怎么称呼,还未请教呢”
义本道大拇指一翘,抢先说道:“坛主,他就是名满武林的大侠衡山剑客一叶道长。”
冯梦熊心头一震,面色突变,暗道:今天大概是死神向我招手了,不然怎么会碰到他呢
心中略一怔神,又道:“请道长暂在这儿屈驾片刻,我立即转去禀告庄主前来迎接鹤驾。”
一叶道人是何等人物,哪有看不出冯梦熊的存心,冷哼一声,道:“贫道不想多造杀孽,放你一条生路去吧,若想妄动邪念,那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贫道了。”
他这几句话,是想点醒冯梦熊,不要妄想动念害人,不然,绝不再轻轻放过。
冯坛主心中虽然明白他的话,但他邀功心切,却把自己的生命忘的一千二净了。
他转身走了之后,纵上对面峰顶,略一打量,突然心生一计,暗道:他们中了毒,至少要明天这时,才能醒转来,我今夜从峰顶推下干柴烈火,就是烧不死他们,也会把他们闷死。
心念一动,竟以为自己这个办法,太妙不过了,即时吩咐坛下弟子,绕到石洞峰顶,多备枯枝干柴,准备今夜行事,火烧群雄。
一叶道人虽然看他走了,但知道他一定会想毒计来害人,可是他艺高人胆大,并不畏惧。
他转脸望了义本道一眼,道:“你去请你妈妈出来,和我见见面好吗”
义本道答了一个“是”字,立即向后面疾驰而去,片刻之间,他们母子,便从后面走了出来。
一叶道人向义本道的妈妈略一打量,只见她年龄不过五十余岁,但头发都白了,很现苍老。
但见她们走向前来,一叶道人赶忙拱手一礼,道:“义夫人教导有方,敬佩!敬佩!”
义一道的妈妈,虽然双眼失明,武功却未消失,而且听觉到是特别敏感,她听风辨位,非常正确。
她听一叶道人向她拱手,赶忙福了一福,道:“久闻大侠之名,但无缘拜见,今日幸能一见,可是我的双眼已告失明,却不能瞻仰庐山真面,真是遗憾得很。”
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仍然翻动眼皮,朝一叶道人望去。
一叶道人长笑一声,道:“贫道徒具虚名,并无真功实学,不敢当清望,女侠教子有方,却值得贫道敬仰。”
义本道母亲微微一笑,道:“薄命女虽出身寒门,但还能辨别正邪,虽知吕庄主所行所为,有失人道。可是我们世居此地,经不起权势的压迫,又无力自拔,只好暗中训戒儿子,尽量避免杀孽。”
一叶道人问道:“女侠久居此地,不知晓不晓得,这花树丛中,施放是何迷药,这等的厉害”
义夫人长长地叹息一声.道:“这是吕晋元的一个爱妾所创出来的花香露迷魂丸,用纸包好,系在花树上,药丸中不知混合什么,每遇大雨过后,经过水淋或露水,就会自动澎涨起来,透出阵阵香气,随着花香飘出,任何高手亦难发现花香中含着一种花香露迷魂丸的香气,实在是绝毒无比。”
说着,微微一停,又道:“吕晋元的爱妾贾宜娟,若走上正道,确实一个女才子,她不但懂得各式各样的阵势,而且对机关陷阱的布设,也别具心裁。由森林中越过乱泥潭,闯过天然夹道,堪称一个绝险,但她仍然想到敌人乘机偷渡,在此盆地中布下一道绝毒迷魂阵,由此可知她的心计,实在超人一等。”
一叶道人听她这一说,心中也暗暗佩服贾宜娟的才智,点点头问道:“这里到晋元山庄,还有一些什么陷阱、暗卡,不知女侠知不知道”
义夫人叹息一声,道:“我双眼失明后,就没有再走过,而且他们时时在变化,叫人不可预测,目下知道已经来了强敌,防范更加严密了,今夜还得当心他们施诡计啊。”
时间易过,黑暗渐渐的笼罩,义本道起他母亲和一叶道人谈话之际,便赶到后洞,整治了一顿晚餐,端了出来。
一叶道人虽未修练到辟谷境界,但两三天不进饮食,精神仍然不减,既然有吃的却也不客气。
他吃完饭,向躺在地下群雄扫视一眼,忽见黔南一毒翻了一个转身,立即跃身过去。
运聚本身真气,立即有股热流循臂而上,一伸手抓住黔南一毒的右腕,把他拉了起来。
黔南一毒突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他妈的,想不到阴沟里翻船,翻在魔崽子手内。”
中了这种迷魂香粉,最快也要十二个时辰才能醒来,黔南一毒为什么能在不足三个时辰中清醒过来
这不是他比其他各位高手内功深厚,原来他闻到这种香气,只觉有异,即忙吃下一颗解毒散,可是仍然迟了片刻,终于被迷晕过去。
他睡了一阵,服下的解毒散,已发生效力,所以比众人提前清醒。
放眼四望,但见群雄都直挺地躺在地上,失声叫道:“哟!今天若不是道兄,恐怕我们这些人,无一幸免啊。”
一叶道人苦笑一声,道:“苗兄,别这么说啦,贫道也差一点中了贼人之计啦,幸好这位女侠深明大义,教子有方……”
话未说完,突觉洞口火光一亮,转眼一望,只见由悬崖上抛下一捆烧燃的干柴,怒骂一声,道:“好恶毒的贼崽子,竟想把我们烧死在这崖洞内。”
黔南一毒身形猛的跃起,就向洞口纵去,一叶道人伸手拦住,道:“苗兄,你守在洞口,让我上去把这些贼崽子打发吧。”
话声一落,不管黔南一毒同不同意,立即向洞外跃去。
跃出洞口,放眼向上一望,只见干柴火把,山石擂木,纷纷向下滚落,他立时施展壁虎功,向崖顶疾跃而上。
这道悬崖峭壁,虽然高达千寻,但一叶道人轻功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施展开来,身法快速至极。不过片刻之间,就纵上峰顶。
他注目一望,只见冯坛主正在指挥贼崽子,抛掷干柴火把,滚动擂木巨石,猛然大喝一声,连人带掌,突向冯梦熊击去。
冯梦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叶道人身法这等快捷,刚刚掷下火把干柴,他就跃上了峰顶,心中猛然一惊,微一失神,吃一叶道人猛力一掌,随着干柴火把,震下了悬崖。
对这些恶毒的贼人,任你涵养再深,也忍不下这口气,一叶道人把青旗坛主震下盆地后,立即展开身手,一掌一个,一连被他劈死七八个贼人。
这样一来,贼人哪还敢动手推动干柴火把,即时拔腿飞逃,一叶道人哪还容他们逃出掌下,猛喝一声,施展绝顶轻功,晃似飞鹰攫兔,一起一落,就有一人丧命掌下。
只片刻之间,就把十几个贼人,追杀的一个不留,他仍然不放心,展开身形,在峰顶仔细的搜寻一遍,见无埋伏之后,才转身向盆地跃下。
只见石洞口,火势虽然熄了,但干柴、擂木、巨石,快要把洞口堵塞住了,黔南一毒正在挥掌力,把堵塞洞口的擂木巨石震开。
一叶道人也挥动双掌,协助他把堵塞洞口的干柴擂木巨石,震出二丈之外。
黔南一毒吁了一口气,仍然气愤愤地说道:“道兄,这晋元山庄的贼崽子,不但歹毒,而且心计甚工,倒不可小视。”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据这位女侠说,我们深入晋元山庄,还要经过很多的机关陷阱呢。”
黔南一毒道:“我们先把众位救醒再说,不管龙潭虎穴,到了这里,那是非闯不可。”
二人转身走入洞中,知道他们中的是迷魂粉一类的东西,以气功是不会济事,只好给每人服下一颗解药,让药力散开后,等他们自动的清醒转来。
再说陈紫云她们一行六人,抄捷径暗入晋元山庄。
她们刚翻过一个峰顶,放眼略一打量,但见前面一条黑影,正向对面峰顶疾奔而去。
梅香突然失声叫道:“咦!前面那黑影,好似白发姑娘老前辈啊。”
她目光锐厉,而且对她的印象也深,虽然看到一点背影,也能辨认得出来。
俞剑英道:“你看出是成女侠老前辈吗”
梅香点点头,道:“十成有九成像她老人家。”
俞剑英道:“你自信没有错,我们就赶快追去,可能是她人家在暗中指引我们的道路。”
梅香点点头,当先向前跃去,前面那个人影,距离始终保持着十几丈远。
他们奔驰得快,前面那黑影也快,他们略慢,那人影也跟着缓慢,俞剑英轻向袁氏兄弟,问道:“我们走的方向不错吗”
袁征信答道:“不错,正是向着晋元山庄直走。”
三女和剑英听他说方向不错,都深信前面那条黑影,是白发姑娘老前辈无疑。不禁胆子突壮,蓦然脚下加速,疾向那黑影追去。
约莫疾驰了半个时辰,晋元山庄隐隐在望,他们一边疾驰,一边四顾,沿途形势虽然可疑,但觉好多的地方,都经人破坏了似的。
要津路口,虽有贼人防守,也被人点了穴道,毕挺挺地躺在地下。
六人见此情景,胆子亦发张大,毫无犹豫地跟着前面那条人影迫去,越上一个峰顶,前面那条黑影,突然消失不见。
梅香隐住身形,放眼四望,但见山峰下面,一片很广阔的盆地,至少也有两三亩宽,仔细一看,房屋的建筑,整齐有序。
紫云看了一阵,说道:“这晋元山庄的房屋,仍是按照太极、两仪、四象、八卦所建,倒不可随便乱闯啊。”
这时,虽已夜深,但月色甚明,而且晋元山庄还高挑着灯火,照得非常清楚。
房顶虽未见巡守的人,但房屋的四周,却有人影晃动,俞剑英转脸一望袁征信,道:
“袁兄,贾宜娟她住在什么地方你能指认得出来吗”
袁征信仔细看了一阵,指着太极方位一栋房屋,道:“贾宜娟就住在那栋孤单的圆形房屋内。”
紫云微微一笑,道:“你过去进入她的房内,是有人引你进去的吗里面的房间,是不是很复杂”
袁征信听了心头一震,点点头,道:”女侠没有进去过,怎么知道很复杂,真有先见之明啦。”
紫云道:“就是知道她住在里面,要把她找到,也不是容易事。”
剑英道:“云姊姊,难道你已经看出来,里面有奥妙不成”
紫云点点头道;“那栋房屋,外表是按太极方位建筑,里面不但按阵式摆置,恐怕还有比阵势更厉害的机关陷阱呢。”
梅香急急问道:“姑娘,你有办法能引我们进去吗”
紫云看她神情很是焦急,不忍心叫她失望,当下说道:“有没有把握闯入屋内,却难预料,但可试试看。”
剑英素来知道她说话非常慎重,行动更是谨慎,没有把握的事,她绝不答应,赶忙笑道:
“云姊姊,你既然胸有成竹,我们就赶快采取行动吧。”
紫云星目一睁,两道秋水般的眼神,狠狠地盯住剑英,嗔道:“谁对你说,我成竹在胸来”
剑英见情势不对,即忙躬身行了一礼,道:“云姊姊,弟弟嘴巴说快啦,请姊姊原谅吧。”
紫云见他那等滑稽样儿,不禁又气,而芳心中又觉受用,即忙移开视线,道:“我们人力该先分配一下,梅香妹妹和我及袁老前辈兄弟随便一人,跟我们闯入房内,搜寻贾宜娟。
玉玲妹妹和英弟弟及袁老前辈兄弟一人,在外阻击贼人的增援。”
说着,微微一停,又道:“房屋内不但有地道,可能屋顶也架设有葛藤绳索一类的交通工具,不论任何人见了,立时动手破坏。”
她本来是要剑英和她入内,搜寻贾宜娟,但看剑英的惊虹剑,已和梅香交换使用,只好叫剑英在外巡守,阻击贼人增援。
袁征信立即拱手答道:“老朽这柄青锋剑,锋厉无比,遇到钢板铁栅,还能派点用场,我随女陕入内找人吧。”
俞剑英又拱手一揖,道:“弟弟遵命行事。”
紫云呸了一声,嗔道:“厚脸皮,若你有什么失误,当心剥你的皮。”
大家听紫云这一分配,都无意见,立即施展轻身术,向晋元山庄疾跃而去。
盆地周围,是一片森林,围绕着晋元山庄,紫云略一端详,即纵身跃上树梢,施展踏叶飞行的轻功,从树梢上飞跃前进。
蹿越树林边缘,俞剑英放眼一望,但见立身的树梢,和房屋距离,不过十一二丈之远,猛一提气,身子腾空跃起五六丈高,呼地一声,掠空直向屋顶飞去。
梅香转眼一望紫云,只见她面色凝重,似不敢冒险随剑英身后直飞过去。
但俏丫头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她虽然可以跟随剑英身后,直飞过去,可是在此际,不便炫耀,恐怕引起紫云的反感,影响全局。
心念一动,立即把跃起的势子稳住,答道:“姑娘,我们从树下跃过去吧。”
话声未绝,只见紫云和玉玲双双跃起,向地下跃去,也不过是一个起落,就到了尾边。
梅香和袁氏兄弟也跟着她的身后,但袁氏兄弟却慢了一丈多远。
剑英飞落屋顶,放眼四顾,但见屋顶的贼人,都被人家制服,躺在屋顶上,再注目向前面的房屋望去,每间房内均点着灯火,且人影晃来晃去,可是没有人向他立身之处跃来。
他跃至一个贼人身前,仔细一望,只见是被人用折草打穴的绝技,打中了太阳穴,晕了过去。
屋顶架设的天桥,也被人破坏,他深信白发女侠老前辈,已先入晋元山庄无疑。
但他心中很感怀疑,暗道:“白发女侠老前辈,对梅香爱护备至,以一面之缘,绝不会把一身绝技传授给她,其中一定有什么渊缘。”
心念刚定,玉玲和袁征德已跃上屋顶,剑英即忙跃身过去,笑道:“玲姊姊,房屋下面有贼人阻击没有”
玉玲道:“有,但都被人制服了。”
紫云跃至屋前,略一打量形势,即向房屋门口跃去,脚刚踏至门口,突闻一阵轧轧声响,只见两个铁人,从左右两边向她疾速冲来。
她心头一震,娇躯疾速向后倒退一丈远,梅香和袁征信,忽闻轧轧之声,也各自向左右横跨五步。
紫云身躯尚未稳住,只见两个铁人口中,喷出两股烈火,好在她倒退一丈远,才没有把她的头发烧掉。
那两个铁人,喷山烈火之后,仍然把守在门口,没有退回原处。
梅香怒火万丈,她也不管危险不危险,娇躯一晃,跃至两个铁人面前,举起惊虹宝剑,猛然向铁人劈去。
但闻锵铿一声,立时火星四溅,只见右边那个铁人,肚子被惊虹剑戳破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一阵轧轧之声,疾速向后退了回去。
她见右边那个铁人退去之后,又挥剑向左边那个铁人劈去,剑锋刚劈至铁人肚子上,又是一阵轰隆之声。但不是铁人向后退,却是门上压下来一道铁板,正好从梅香头顶猛压下来。
梅香惊觉得快,一听响声不对,即速抽剑向后跃退,才侥幸逃出机关暗算。
定神望去,只见一道钢板,把门堵得紧紧的,她只气得星目圆睁,头顶冒火。
紫云一看,无门可入,突然灵机一动,暗道:我们从屋顶翻下去,岂不省事得多吗
念转慧生,立即向两人招呼,道:“走!我们纵上房顶去看看,再作打算。”
话随声起,当先向屋脊跃去。
剑英和玉玲见她们跃上屋顶,赶忙闪身赶来。剑英先开口问道:“云姊姊,门口防守很严密吗”
紫云点点头,道:“贼人心计甚工,门口暗设着很巧妙的机关,叫人防不胜防。”
她们跃上屋顶一看,整个盖的全是钢板。
梅香转脸一望袁征信,道:“你知贾宜娟所住的房间位置吗”
袁征信定神略一打量,向前猛跃五步,脚尖在上面轻轻点两下,道:“她住的位置,大概就在我站身的下面。”
梅香跃身过去,举起宝剑,一阵乱劈,锵铿之声,不绝于耳,火花耀眼刺目。
袁征信见梅香用剑削钢板,他也举剑削去。青锋剑虽然也是削铁断玉的无上利刃,但是他的手劲不大,却没有梅香的快捷。
剑英见此情形,从袁征信手中要来青锋剑,猛的一剑插了下去,使劲一绞,立即绞了半个圆形。
梅香削了一下,只削去一条缝,她见剑英的方法,比她高明得多,说道:“我真笨死了,白费一股子劲,所收的效果,不及哥哥二分之一。”
说完,也依剑英的办法,把剑英没有绞完的半个圆圈绞完。
刚好是一个簸箕那么大的圆洞,梅香刚绞到合口处,只见那块钢板,哗啦一声,便落了下去。
但落地并无声息,剑英注目向下一望,只见一个珠光宝气,徐娘半老,我见犹怜的妇人,端坐在凳子上,身子微微一转,就把落下的钢板接住,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有胆的下来吧。”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听来却字字清晰,见她刚才接钢板和讲话的声音,内功并不弱。
俞剑英很觉怀疑,暗道:“看她的内功很是深厚,怎么每年都要发一次病呢”
心念一动,立即向袁征信问道:“袁兄,下面这妇人,就是吕晋元的爱妾贾宜娟吗”
袁征信点点头,道:“不错……”
话声未落,只见梅香娇躯一晃,立即向缺口跃了下去。
俞剑英猛然吃了一惊,也紧随梅香的身后跃了下去,但出人预料之外,贾宜娟并没有趁梅香身悬空中之际,施放暗器,或出手攻击。
只见她身形一晃,疾速后退五步,右手纤指,倏然向壁上一按,两边壁墙内伸出来一道透明琉璃壁,和他们隔了开来。
梅行猛的一剑刺去,不但没有把琉璃壁刺穿,倒把自己的手腕震得发麻。
但听贾宜娟格格一声娇笑,道:“小妹子,你的手劲倒是蛮大的,内功也有了七八成火候啦。”
梅香听她说话一语双关,不禁怒火千丈,娇喝一声道:“老狐狸精,你自认内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就不要弄这套玄虚,和我硬拼几招试试。”
贾宜娟又是一声格格娇笑,声音如银铃,笑得妩媚极了,笑声停后,说道:“小妹子,年纪轻轻的,火气倒是不小啊。”
袁征信见她一笑,只觉神魂颠倒,抢上一步,躬身一礼,道:“宜娟,目下武林高手都涌集百花岭,你赶快同我逃命吧。”
贾宜娟星目一睁,粉脸突然变色,怒叱一声,道:“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若不是看在你过去给我治病的份上,我立即就要取你的性命。”
袁征信仍然不知进退,两脚一矮,扑嗤一声,便跪了下去,道:“宜娟,我过去来替你治病,你不是对我很好吗”
贾宜娟冷笑一声,道:“你别异想天开啦,我过去对你很客气,是病人对大夫应有的礼貌,却不知你竟动邪念,你也不拿镜子照照,配不配我对你好啊。”
袁征信被她说的脸上飞红,低下头跪在那比一动不动。
贾宜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对秋水般的眼神,却向剑英望来,娇笑一声,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大姊姊。”
紫云听他叫小弟弟,不禁心生醋意,娇叱一声,道:“老狐狸精,好不害羞,谁是你的小弟弟。”
贾宜娟并不生气,仍然是格格娇笑,道:“哟,我叫他一声小弟弟,又没有吃掉他一块肉,用不着你发醋劲。”
少女就是少女,紫云被她这没遮拦的一说,感觉粉脸泛红,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玉玲已是生了孩子的妈妈了,脸皮却比紫云厚得多,冷哼一声,道:“他叫俞剑英,是我们的师兄,你想他是吗可惜你年纪大啦。”
贾宜娟笑道:“还是你这位小妹子大方,说话也干脆,我倒是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
玉玲冷笑一声,道:“你喜欢我有屁用,我又不是小白脸。”
贾宜娟脸上总是堆着笑容,说道:“小妹子,你若是小白脸的话,大姊姊这个心,早就给了你啦,只要你有所求,大姊姊无不遵命。”
俞剑英怒喝一声,道:“哪有这等不知羞耻的女人,少和我罗嗦。”
说着,右手一扬,呼的一掌,直向贾宜娟劈去。
这一掌他用八成真力,掌势出手,劲风呼啸,风势如万马奔腾,只闻“砰”的一言,掌劲击在琉璃墙上,丝毫无损。
但见威猛的掌风受阻,被逼向后撞来,袁征信跪在那里,未曾觉查,却被逼回的掌风,撞了一个四脚向天。
贾宜娟娇笑一声,道:“小弟弟,你是何人门下,小小年纪,就练成这绝世武功,大姊姊欢喜极啦。”
梅香道:“你想做我哥哥的老妈子,是也不是”
贾宜娟向梅香一望,失声叫道:“哟!好清秀的一对兄妹啊,你们的爸爸妈妈,也一定长得很漂亮。”
梅香一听她说到妈妈爸爸,两眼一眨一眨,情不禁的流下来两颗热泪,突然一咬银牙,挥动宝剑,猛然又是一剑刺去。
这一剑虽然威猛无伦,只震的哗啦有声,但琉璃壁仍然无损。
贾宜娟笑道:“小妹子,什么事情勾起你的心事啦,只要你们兄妹,拜我做姊姊,我一定叫你们趁心如愿。”
梅香娇叱一声,道:“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和你势不两立,岂肯拜仇人做姊姊。”
贾宜娟心头一震,立时展颜笑道:“小妹子,你别误会啦,我贾宜娟今年三十二岁,不但没有杀过人,连鸡都末杀过一只。”
梅香气愤愤道:“吕晋元是不是你这狐狸精的丈夫。”
贾宜娟道:“有其名而无其实。”
梅香道:“世上还有猫不吃鱼的吗”这句话紫云姊绝说不出口,但俏丫头却不在乎,说出来面色自然极了。
贾宜娟长长叹息一声,道:“我今天见到你们四位年轻弟妹,心中真是感慨万千啊。”
俞剑英听她这一说,好似她有隐衷,道:“大姊姊……”
他叫姊姊叫溜了嘴,不知不觉就顺口叫出来了,但叫出口之后,只觉不对,俊脸一红,却把问她的话,也不好意思再问。
贾宜娟格格娇笑一阵后,道:“弟弟你真可爱,不要害羞,你这一声姊姊,叫得绝不冤。”
剑英转眼一望两位姊姊,见她们的脸上,不但没有现怒容,反而微含笑意,他这一下胆子就大了,接着说道:“大姊姊,有什么感慨,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若在平时,当着二女的面,剑英口口声声,甜甜蜜蜜的叫人家姊姊,二女不把他的油嘴撕破,那才是怪事。
这时,情势不同,若不随机应便,以剑英饵敌,势难把她制服,权衡轻重,心中虽含醋劲,也只好忍住,装出一付笑脸。
贾宜娟听剑英叫的更亲热甜蜜,真是乐不可支,笑得前仰后合,眉飞色舞。
笑罢之后,娇躯一转,右腕疾伸,纤纤食指,在墙壁上一按,只听轧轧一阵声响,后面墙壁,突然自动的开了一扇大门,从门缝中滚出一个自转轮椅,好似是用透明的白玉制成。
放眼一望那个透明白玉自转轮椅,大概可以挤坐下四五个人。
贾宜娟微微一移动娇躯,就端端正正的坐在轮椅上,放眼一望袁氏兄弟,道:“袁大夫,贵昆仲年纪比较大,夹在我们姊妹兄弟之中,多有不便,而这轮转椅,最多只能坐五个人,我要领三位妹妹和剑英弟弟,参观这房内的构造,贵昆仲随在转椅前后很危险,你们先上房顶上去比较安全,我不按动喑设求援信号,是没有人来的,贵昆仲大胆地在房脊上等着吧。”
袁氏兄弟见此情景还有什么说的,只好如奉纶音地向房脊上跃去。
贾宜娟见袁氏兄弟跃上房脊之后,右腕一扬,一颗铁弹子,脱手飞出,“砰”的一声击在墙壁上,那道堵隔的琉璃墙,立时向两边退去。
三女和剑英见她这番举动,只觉这个女人,身负绝顶才学,不可轻视,只怔怔地望着她失神。
贾宜娟笑道:“妹妹快坐上轮转椅上来,我引你们参观参观这房内的建筑和暗设的机关吧。”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今天不是我大姊姊见到你们,心中高兴的话,不论任何人,也休想把我擒住。”
紫云心中略一琢磨,暗道:只见门口那两个铁人,装置的巧妙,就可证实她这话,并不是夸大之辞。
她只顾在琢磨她的话,怔怔的站在那儿,但没有即时行动,玉玲、梅香和剑英,见云姊姊不动,他们也只好站着不动。
贾宜娟道:“妹妹你们还在胡想什么快上我的坐椅来吧。”
紫云身形一晃,当先向她的坐椅右边跃去,玉玲和梅香跟着跃向她右边。
梅香紧靠贾宜娟右肩坐下,玉玲则依梅香坐在轮椅边缘,紫云却靠在最左坐下,和贾宜娟隔了一个位子。
放眼一望,真是一幅极好的美人图。
剑英圆睁星目,只顾欣赏四美图,但各有各的风韵,总之各人都很美。
紫云见他又在作怪,以命令式的口吻,喝道:“英弟弟,还在犹豫什么赶忙坐上轮椅来。”
剑英耸耸肩笑道:“英弟弟遵命。”说着,身子一晃,就跃上坐椅,紧靠在贾宜娟的左肩坐下。
他这一做作,只逗得四人,扑嗤一笑。
梅香虽然为当前情势所逼,和一位杀父仇人的爱妾,并肩坐着,但心中却不甚自然。
贾宜娟是何等聪明的人,哪还看不出来,粉颈微低,望了梅香一眼,说道:“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告诉姊姊,看在你哥哥的面上,一定替你拿个主意。”
二女听她说,看到英弟弟的份上,不禁心头一震,暗道:恩师说他情孽过重,一点也不假,若她再插入我们三人之中,这一辈子真是没有安宁之日了。
玉玲和紫云同时转眼向剑英望去,只见他目不斜视,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规矩极了。
梅香星目一眨一眨,滚下两眶泪水。说道:“我要把晋元山庄的贼人,完全杀光,才能消尽我心头的怨气。”
贾宜娟并不吃惊,娇笑一声,道:“连姊姊也要杀吗”
梅香点点头,道:“你是吕晋元的妻子,助纣为虐,为害人类,当然要替江湖除害……”
贾宜娟不等她说完,长长地叹息—声,道:“要杀我的人,何止你一个,吕晋元害人无数,但我却很冤枉,落到一个助纣为虐的罪名,跳到长江也难洗清,可是我的遭遇,却没有一个人能清楚。”
紫云微微一转脸,只见她面色突变,立时罩上一层悲苦的愁容,情不自禁地问道:“贾姊姊,难道你也有不幸的遭遇吗”
贾宜娟道:“妹妹,你们都是天空中的小鸟,能自由飞翔,姊姊却不幸得很,竟是一只笼中的鸟,有翅难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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