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1)
第二天早上,御影从隔壁房间里消失了。
消失的不仅是她的人,她的行李,以及山科的行李,都消失得一干二净。留在房里的只有本来就放在那里的旅馆日常配置品。就像刚到那天一样,冷冰冰的室内弥漫着陌生而疏远的气息。
御影离开了这里……就算静马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她一大早就出门远行了,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声,把静马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也不是完全摸不着头脑。昨天,凝望着御社燃烧的御影侧脸上,最后浮现出来的,不是破案的成就感,不是父仇得报的满足感,也不是当初指出登是凶手时、误以为案件已经得到解决的虚脱感,更不是施恩于人却反而致使一切灰飞烟灭的懊恼之情。
御影凝望着飞舞的火苗,满脸哀伤。最初还以为那可能是对栖苅的同情,现在静马明白了,那是羞耻。她怜悯自己能力不足,并 为此深感羞耻。
因为是女性,所以案子破得慢了……在栖苅面前御影不也这样不无懊恼地说过吗?为了应付大难,母亲冷静地杀死了孩子,这种事静马身为男人也难以置信啊。但御影似乎还是做出了结论——因为自己是女性,所以双眼被蒙蔽了。
当侦探,就得抛弃女性的身份,于是静马这个男人就成了障碍。这是明摆着的事。可静马还想着这案子作为两人的第一步,今后他或许可以跟御影携手走下去呢。或许他能像山科对御影的母亲那样,成为御影的心灵支柱。他正在自我陶醉……
御影却选择了独自上路。
那前天夜里的结合究竟算什么啊。静马茫然地伫立着,盯着自己的双手。拥抱御影的感触,御影的体温,还记忆犹新,这一切都是梦幻吗?不仅是身体,连心灵都融合在一起的感觉,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吗?
一切都是错觉?现实也好心也好,连他自身都是错觉吗?一切都搞不明白了。静马抱着头蹲下了,就像那天听到父亲坦白罪行后,他动手杀了父亲时一样。
……啊,不,只有一件事是确凿无疑的。那就是御影并不需要静马。是静马需要御影,为了活下去,为了得到活下去的理由需要御影。
静马眼神空洞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静静地开始整理行装。
去死吧。
对于静马来说,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